燕窝产业现状与前景

大马燕窝生产量居全球第二，每年燕窝产量约400公吨。惟，谈及养燕、毛燕出口中国等课题，仍充斥挑战及争议，有待厂商及政府携手解决。本期《东方上电台》请来大马燕窝产业出口商协会会长拿督蔡千根，剖析我国燕窝业现状及前景。

目前我国未获准出口毛燕，即未经挑毛、清理的燕窝原料至中国，但国内已不少燕窝商家和燕农反映，冀望中国解锁进口毛燕的准证。对此，蔡千根斩钉截铁说，出口毛燕对我国燕窝产业而言弊大于利。

蔡千根分析，许多燕农或加工厂不了解产业生态，只看见出口毛燕即能赚钱的近利，“若中国真开放进口，只有少数大型厂商会购买。甫开放时他们会大量进口，我国燕农及毛燕出口商尝到甜头后，愈发依赖这门生意。一旦中国商家囤积足够货物而不再进口，出口商及燕农便再无利润可言。”

“更何况，大家都蜂拥出口毛燕至中国时，必然导致我国燕窝加工产业萎缩。中国真有一天停止购买我国毛燕后，馀下的加工厂无法再消化囤积国内的货品。”

蔡千根认为，与其依赖出口毛燕，倒不如大力发展加工业，将燕窝制成更高附加价值产品。“目前国内加工厂大多仅执行拔毛和清理流程，或制成即食燕窝，技术含量不高，应思考利用燕窝制造保健品、药品、护肤品等。”

没被剥削情况

他补充，国民大学（UKM）、博特拉大学（UPM）等高等学府研究人员已发现，燕窝能修复脑细胞增强记忆力、改善胰岛素等，功能和商机不限于现时常见的即食品。

他同时感叹，上述研发已在中国蓬勃发展，我国却碍于长年争论是否要出口毛燕，荒废不少研发时间。若再蹉跎，往后反倒要购买国外出口的保健品，“明明我们自己都能做！”

他也笑言，研发新产品后亦可开拓欧美市场，减少对中国的依赖。“欧美人对吃燕窝有‘吃鸟巢’的刻板印象，甚少进口即食燕窝。我国燕窝厂商研发保健品后，他们反而能接受。这是未被发掘的商机。”

他澄清，本身是从国家及整体产业利益出发，反对出口毛燕，不存在外界所言“加工厂剥削燕农”的状况。

“许多人扬言我们不鼓励出口毛燕至中国，是想纵容加工厂继续向燕农压价。这说法不正确，因我国燕农向来自由买卖及根据市场价格定价，不存在被剥削或胁迫的情况。”

监管工作不马虎　奠定我国燕窝名声

我国燕窝品质大受国外认可，口碑极佳。大马燕窝产业出口商协会会长拿督蔡千根认为，这是国内法规严谨使然。

“产品好不好并非以产量或产地定义，而是管理方式。如何打理燕屋、注重卫生，都是能否产出优质燕窝的关键因素。”

蔡千根解释，我国农业及农基工业部、卫生部早已制定明确规范予燕窝产商，还会派遣官员来抽检出口品，监管工作很不马虎。

“这很重要，因我国燕窝最大消费国是中国。他们十分认真看待进口燕窝品质和管控流程。我们的货品干净，他们才认可我们。”

他指出，中国会以病毒、昆虫、细菌这3大指标评价进口货品，目的为防堵疫情。“他们人口太多，爆发疫情后会加速蔓延全国。例如猪瘟，区区3个月时间就已从北方传染到南方，所以不得不严格管制进口物品。”

“我们要打进这庞大市场，就得考量这些因素，提高品质要求。”

他也感叹，燕窝业者在我国法规的地位仍很模糊，窒碍申请外劳或贷款程序，冀农业部及内政部能正视此事。“业者填文件时，我们不被允许写自己是‘燕窝业者’，只能填工业或农业商人。”

“一旦填农业，移民局来检查，发现外劳正在挑毛后，会觉得这是工业范畴；填工业时，官员则认为外劳像是进行农业的工作，总之两头不到岸。”

他续言，基于本地人不愿从事挑毛、清理等工作，外劳依旧是业者主要人力资源。若政府不正视上述窘境，整体产业会进步缓慢。“改善问题后，这产业才受法令保护，有助吸引更多投资。”

只是噱头　血燕非燕子吐血

一些燕窝食用者特爱血燕，认为其营养价值高于较常看见的白燕。大马燕窝产业出口商协会会长拿督蔡千根解释，所谓“燕子呕心沥血吐出的血丝”，只是燕窝厂商蒙骗消费者的行销手法。

蔡千根指，血燕只是噱头，旨在与白燕区隔，吸引消费者砸更多钱购买。

他透露，血燕可分成自然制成及人工制成。前者即燕巢未被采集时，受山洞气候、潮湿、铁质和矿物质影响，自然由白色氧化成红色。

至于人工制成，他说由燕屋主将大量鸟粪搬进燕屋，任由粪便产生的氨气结合潮湿度染红燕巢。“有业者原仅打算利用粪便臭味吸引更多燕子，飞进其燕屋筑巢，孰料却一并染红燕巢。”

“此前血燕制造者大多为印尼燕屋主。2011年爆发血燕风波后，虽已不多人做，但国人还是得小心，别被商家的广告欺骗。”

他补充，华人普遍有“血色食品比较补”的迷思，更容易成为不良商家欺骗目标。

 

开讲嘉宾：大马燕窝产业出口商协会会长拿督蔡千根
电台主持人：谢劲程、丘淑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