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本地有好几本杂志结业,看似大器的时尚类、历史悠久的旅游类皆无法幸免,让人不禁感叹纸本杂志正慢慢衰落,终将死亡。2年前以纸本姿态出版的生活志《(SOMETHING)》虽说有出版社支持,但这背后搞手要付出的精神、时间和心血却也是一样没少过,一年出版两期几乎已是上限。

苏长风和侯秋云在生活上和工作上都是好伙伴,《(SOMETHING)》在两人联手操刀下,两年来吸引和培养了一群品味相近的读者。

2014年推出创刊号,至今也只出版了3期,04期仍在筹备中,《(SOMETHING)》其实并不是那种高傲、认为“想看就必须慢慢等”的杂志,“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一直无法给个确定的出版日期,6月来不及完成,或许就7月出版吧!看起来像是很欠缺计划,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星期一至五有正职,就剩下周末可以采访、拍摄、写字、翻译和设计。下期的内容大部分在槟城,一有公共假期我们就北上,但肯定无法一次过完成,需要等待有3天连假再去拍摄,就是这样断断续续地进行著。”

然而,要说《(SOMETHING)》是玩票性质的杂志,又好像不是那样,两夫妻认为:“我们一开始就锁定依照自己的步调去执行,不因为这件事而加快原来的生活速度,毕竟那样应该会很快就会感到疲倦。借用台湾《慢漫刊》独立刊物的说法:‘如果今天我想快,我就快,如果明天我想慢,我就慢。我们所要争取的是决定自己步调的权利。’”

以龟速进行,但喜欢《(SOMETHING)》的人还是能在面子书追踪他们的状况,“读者和受访者给了我们很多体谅,甚少追问什么时候出版,大概彼此需要的是知道‘有人一起实践生活的梦想’,那就够了,大家在自己的岗位继续努力,何时出版反倒是其次。”

少有杂志像《(SOMETHING)》一样,价格视当期的制作费用而定。03期随书附赠活版印刷卡,页数也比前两期多,售价随之高出了5令吉。侯秋云说,活版印刷的成本高,可又非常想让读者得到,所以只好提高价钱,但将来会试著控制页数和随书赠品,尽量维持在10至15令吉之间。
少有杂志像《(SOMETHING)》一样,价格视当期的制作费用而定。03期随书附赠活版印刷卡,页数也比前两期多,售价随之高出了5令吉。侯秋云说,活版印刷的成本高,可又非常想让读者得到,所以只好提高价钱,但将来会试著控制页数和随书赠品,尽量维持在10至15令吉之间。

现阶段首重陪孩子成长

去年孩子降临,侯秋云笑言两人变得更加慢吞吞了,甚至于接下来可能一年出版2期就是极限。“自己带新生儿的父母都知道,那是比上班还累的工作,每天睡眠不足,吃饭洗澡如厕都要速战速决。我本以为婴儿睡著了,就可以写字了,实际状况是,等到他睡著了,还有奶瓶衣服吸尘拖地等琐碎事,做完家务他又醒来了。更加无法控制的是,这是每一天的循环,我用将近一年时间,最近才夺回一点自己的时间。”

但不管怎样,对他们而言,陪伴小孩认识这个世界,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比起杂志的出版,这是更加不可怠慢的事。侯秋云坦诚,初为人父母,自然很想将其中一期的内容设定为小婴儿,但因为还没有累积到足够的心得,所以将来再说。

专注才会发光

2年过去,《(SOMETHING)》和当初创刊时的构想,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内容一样是从两夫妻的生活空间出发,分享所遇见的认真生活的人和喜欢的事物。“不被框框限制,但是被采访的对象,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质,就是他们每个人都很专心地做著自己喜欢并且相信的事。”侯秋云在《Design设计采买志》看见这句话:“如果每件事情都做得很专心,每件事情都会很漂亮”,想到了自己的受访者:“他们在谈自己正进行著的事情时,整个人是闪闪发光的。”

和当初一样,杂志制作主要还是由苏长风和侯秋云负责,以及一名固定的英文翻译友人。排版的风格并没有预先设定好,但从之前出版的3期,大概可看出设计虽有细微变化,但视觉的大方向是一致的。侯秋云说:“主要是负责设计的长风想在里面穿插一些自己对版面设计的想法,毕竟是自己想做的杂志,所以认为应该将自己觉得有意思的构思做出来,或许就当作是一种实验,最后就会知道自己偏好哪一种风格。”

愿散尽家财去追的梦

《(SOMETHING)》由大将出版社负责出版,免去了出版的经济压力,但这对夫妻一开始其实已做好自掏腰包的准备。心理上有为办杂志“散尽家财”的准备,自然对这本杂志有期待。不过,究竟除了分享生活、建立读者群,还存在著什么样的预期?

2014年,针对这本横空出世的杂志给这对夫妻做专访,侯秋云引用台湾独立刊物《蘑菇手帖》创意总监张嘉行的话:“我们可以去定一个目标、梦想和最想做的事,并且用尽身边所有资源,朝自己办得到的目标移动,用这种方式前进,自然就会出现一条路让我们走。”两年后再次受访,她说:“我觉得算是达到当初的预期之一了,因为《(SOMETHING)》,有人看见我们能够做些什么事而主动找上门,希望把他们公司的刊物交给我们去制作,也因为通过杂志认识了我们,所以有很多信任感。近期一边焦头烂额育儿,一边接了一个需要在2个月内完成的大量文字案,也接了一个报纸专栏,接案是现实人生的米饭来源,所以有工作在手的时候,我会先将杂志放下回头再继续;长风除了在广告公司全职上班,也接他觉得有意思的品牌设计案。”

生活志通常和生活风格点有所挂钩,而他俩也无时无刻存在这样的规划,“那是另一个我们知道会抵达的‘下一站’,至于是不是生活风格店,不想设定框框。”她说:“近期在《蘑菇手帖》又看到微笑大叔(《蘑菇手帖》前主编)的一段说话,让我想要搞清楚自己的能耐。”他说:“最近也有许多追梦的报导,可是我有个长辈朋友却批评说,世界何其之大、可能性之多,为什么年轻人衹想到开咖啡店、服饰店、道具店,就像大家都想出书一样,可是又不知说些什么的喃喃自语,这梦想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我虽然以人各有志,时代不同、内容不同来解释,不过和长辈们的气度、视野相比,有时真的很汗颜,虽然也觉得开间小店也没什么不好,但偶尔还是会觉得这样就好吗?不安的想法总会隐隐召唤。”这或许也是夫妻俩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