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诗人,他想保持低调。他不公布真实姓名,他不让样子曝光。eL出版《失去论》,原本打算自费,后来却找上台湾出版社黑眼睛文化帮他全资出版。

面子书专页取名“诗人eL”,胆敢挂上诗人的头衔,他说:“以前确实是自称,但现在是别人给的。”面子书不接受“小e大L”的命名,所以只好把“诗人”的称号借放在前面,结果一放,就到今天。“以前有抱负,但近几年,发现写诗不容易,越写越不敢说自己是诗人了。”

出版诗集圆梦

2013年出版了诗集《失去论》,面子书专页从一开始的几百人到目前的4500多名粉丝,eL的人气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他说:“我当初会想自费出书只是为了做纪念,算是圆自己小学时‘出书’的梦想,附带与人分享一些成果。经营面子书专页的用意也是如此,为了‘分享’,不重于‘推销自己’。”

人人都说出书和经营面子书专页纯粹为分享,那未免也太矫情,难道,就没想过要出名?他直言:“有啊,我也想大红,出版诗集印3000本然后一周后二刷、三刷。可是很快的,又恢复清醒了,告诉自己‘怎么可能?’。可是过一段时间,又会有这样的念头了。”他大笑:“想红就红的,大概只有大红花吧。”

出版《失去论》原先是想自费,但经过打听、了解,才知道需要一笔可观的资金。“当时我实在没资金。没钱,无法出版;不出版,又觉得有一桩心事未了。于是把整理好的作品投给一家出版社试试。很快的,出版社说可以出版,可是要作者买回一半的作品,海外邮资作者自己承担。我算了算,天啊,那也不是我可以负担的数字。”那时候他才发现,出版一本书并不容易,常听到的“出书好,作家们都有版税呢”的说法实在好遥远。

为赠阅投稿成契机

后来《失去论》由台湾的黑眼睛文化出版,这当中有幸运,也有eL的主动,说起来,或许得归功几年前埋下的伏笔。“2009年,我得知有《卫生纸诗刊+》的存在,想读但找不到,找到了,却因价格昂贵而买不下手。于是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投稿,刊登了可获得赠阅。因为想要一直获得赠阅,于是就一直投稿。结果到了2012年,已经有相当数量的作品刊登在《卫生纸+》(当时‘诗刊’二字已被拿掉)。”

出书计划在本地碰壁,eL想起了常常投稿的《卫生纸+》,主编鸿鸿(台湾诗人)也主持黑眼睛文化,专出版特色剧场、诗集。“我把作品电邮给鸿鸿。第一次,他说‘不够整齐’。过了一段日子,加入好些刊登在《卫生纸+》的作品,再抽掉自己也觉得不适合的作品后,《失去论》的雏形出现了。再给鸿鸿,他回,‘要考虑资金的问题。’‘不会吧?!’,我当时心想这该怎么办呢。后来直接告诉他我没资金,他原是叫我自行准备,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幸好最后,他终于说‘没关系,黑眼睛来出。’”接著,《失去论》投入校对、邀稿(序、跋、评论、赠诗、插图…)的过程,之后便顺利付梓出版。

绝版诗集作者

《失去论》发行500本,据悉海外比台湾卖得好,现已绝版。“出版一年多后,先是黑眼睛那里库存剩下20本,后来就再也没剩了。各个书店的也逐渐被人买走,一些友人想买也买不到了。我当时很惊讶,真的绝版了?不可思议。但也觉得很安慰,因为这表示,我没让黑眼睛文化亏钱。毕竟人家全资帮我出版,诗集难卖,而且我是哪根葱啊,不受落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虽说最后都出清,但eL也明白《失去论》给黑眼睛的库存压力,“据说这样的销售速度算是慢的了,所以,也跟鸿鸿达成协议,绝版了,就不再版,我也因此加入了‘绝版诗集作者’的行列。”

Q:eL这个名字怎么来的?

A:是我原名的简写,取首两个字母而成。照理说应为“EL”,但我想要独特,EL在西班牙文里非常普遍,所以,我决定一反语法的规范,反其道而行,以小写的e和大写的L凑合为笔名。其实小e小l也行,但我考虑了“eL”和“el”哪一个比较好看、“轮廓”比较清晰。最后,当然是选择了半张人脸,眼镜搁在鼻梁上的eL咯,符合我在现实中的四眼+鹰钩鼻形象。

Q:为什么是诗?

A:早期开始写作时,有远大的愿望,希望可以同时写小说、散文和诗。1992年,我小学四年级第一篇作文见报后,就希望长大当作家,要出书。上了中学就多半写些小品,近似散文诗的东西,乐此不疲。一直到1998年,才开始接触现代诗,也开始找到写诗的乐趣。因乐趣比散文和小说还多,就决定,不如专注写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