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政坛,各个政党的意识形态都离不开族群范畴的讨论,分别代表左翼与右翼的民主行动党与伊党,前者以“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的均等主义视为奋斗方向,后者将“伊斯兰国”作为该党的终极目标,显然的,比起其他政党来说更凸显出国家想像的差异。
尽管火箭和月亮的中心思想貌似冰炭不同炉,但两党却有吴越同舟,共赴大选的过往。最早可回溯到1969年大选,行动党、民政党和人民进步党合作,一对一迎战联盟,而当时的伊党却角逐部份非马来人居多的选区,这成功瓜分马来选票让马华和国大党败选,因此东姑曾公开谴责伊党借分裂马来社会壮大其他在野党。
为短期利益抛弃初衷
到了80、90年代,火箭和月亮先后通过直接和间接的连横打选战,从1999年到2004年的替代阵线和2008年到2015年人民联盟,两党才正式缔结盟约。足以说明即便政治光谱不和的政党,在选票和席次诱惑下,也会抛弃长远的奋斗目标换取短期的政治利益。
并非所有的政党都可以分手又结合的,可政治意识形态不相容的行动党和伊党却比任何主流政党都拥有这段过往,某程度上,火箭和月亮有著很多相近之处。
其中,两党不断在各自的意识形态论述进行调试,贴近当下的政治局势,向支持者合理化有违其初衷的行为。以近期局势为例,在安华和马哈迪争执不休下,行动党曾促安华接受马哈迪及沙菲益为首相人选,一直以大局论向公正党施压,反而不愿回顾敦马在223喜来登行动前后的过失;同样的,2018年大选后,伊党散播马来人受威胁和仇恨希盟的情绪,并违背了党元老法兹诺和聂阿兹抗拒巫统的叮咛,放下巫伊的历史怨恨,以马来穆斯林大团结为名,与巫统组成“国民共识”。
除此之外,火箭和月亮都有“不上进”的作风,可能是两党清楚自身的中心思想只能维持现有基本盘,因为过度激进或保守而难在短期内吸取中间选票。故此会选择放缓长远目标——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和建立伊斯兰国,跟其他政党协商,以期将达到胜算最大化。
背景相像 性格“叛逆”
惟,在这些协商中,两党往往退而求其次,做出理性抉择,除了让路盟党提名自身胜算低的选区,也会跟盟党交换席次,对调各自强区来展现同盟关系。也因为这样,行动党和伊党经常为了短时间内赢得大选夺下执政权,放弃了扩大势力的机会,如此一来,反而可能有基本盘被盟党消化的风险。
火箭和月亮的另一个共同之处是,两党出生就是在野党,因而充满反派形象,善于草根耕耘,竞选口号和文宣作品均能凸出强大的动员力。而且,行动党和伊党的问世都与巫统有关,伊党的诞生是因为巫统党内宗教师派与马来权贵、官僚阶级起冲突有关,而行动党的前身是新加坡人民行动党,创党背景与李光耀和东姑阿都拉曼的矛盾,以及马新分合的历史有关,且两党领袖都有马哈迪威权体制压迫的共同记忆。或许,因为这些背景,使得行动党与伊党在过去能够找到合作的默契。
可以得知,行动党和伊党有著“叛逆”的性格,在在说明政治没有绝对的敌友。因此,深一层思考,有朝一日如巫统与行动党在国会联手拦截伊党和诚信党的动议也不足为奇,身为选民的我们又何必为政治人物的口水战而激动不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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