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飞赫尔辛基的那趟航程,邻座身旁肤色黝黑的乘客,显然不是当地人。出口流利的芬兰话,听见诧异。抵达机场下机前搭讪,说是原籍印度,在此行医多年,娶了当地女子。
北欧这个小国的客工,越来越多。一身热情的那个德士司机,来自对岸的爱沙尼亚。两国比邻,语言相通;恍如马新,相融容易。初来芬兰,家眷逗留原乡,周休回家小聚;生计逐步改善,都搬过来一起生活了。
类似个案很多。社区酒店的清洁女工,迢迢千里,拉丁美洲远道而来。公司那位,多年之后,发现原来聘自菲律宾。但是,客工所专司的不限脏累险,来自五湖四海部门的主管和技术的专才多著是。
遵照芬兰律法,不论国人,或是客人,工作待遇,一视同仁(entitled to the same statutory terms of employment as Finnish workers)。不仅这样,如果工作危及健康,影响作息,客工有权拒绝听命(have the right to refuse to perform that work)这条底线,是芬兰治国标准,没有妥协的余地。职场的安全,乃至作业的环境和工具,皆得必须合乎芬兰既定条规。客人开工以前,需予他们所能明白的语言(in a language that they can understand)培训。
歧视在这里可是完全行不通的。不计男女,不分信仰,所有族群,平权相待。申请,升迁,一以贯之。公司底层的停车位,全部开放,先到者得。董事长万一迟了,也只能公共区域寻寻觅觅。
貌似笨极,但因平等的机制,剥削客工在芬兰鲜有所闻。在岗的时间,工余的空间,大家一样。正是这样,此次疫情,公平这一剂最顶级的疫苗,阻断了客工群体染疫的机率,保护了芬兰这一片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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