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过海,那是抵达槟城记忆的一部分。开始之初,对岸的只有码头。光大建起,远处随之看到一柱擎天的气势。到岸之后,既经下锚,船身固定,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交通鱼贯而出。

时光荏苒,倏忽之间,一个世纪遽然过去。渡轮这一回事,恐怕只是停留脑海的温馨回忆。两座大桥衔接槟威两岸,渡轮的服务,不再是岛民和游客的唯一选项。从经济效益评估,渡轮当时已经局部完成历史的任务。

既然这样,谁能拦得住大时代的不断推前?就像牛车的运输,当年一片风光;时至今日,政客确是决心坚持维护古迹?渡轮的替换,恰是牛车的自惭形秽,(被)替换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但是,人的情感,毕竟存有不舍之心。生活的来返、毕业的旅行、人生的经历,不少都定格了渡轮的影像。想到这里,如何决策,自然不仅是斤斤计较运作的成本和公司的回收。

认识这些,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高调辩论渡轮的存废,有意思吗?渡轮的维修,船客的安全,怎么保证?如果今后日夜的运转,必须国库出手不断补贴搀扶,渡轮最终撑得了多久?

可惜,这个国家的行政、规划和管理,往往不是遵照专业的标准定夺。有时候,一锤定案,还是领导灵光一闪的意志和喜好所左右。眼下渡轮去留的拉拉扯扯,显然亦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思虑病毒逞凶,疫情肆虐;把大家聚在渡轮,如果适合,我们怎么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诸如这些,槟城港务局不但没有主意,主席陈德钦甚至建议将当中两艘渡轮打造为海上餐厅及博物馆云云。然则,收入和支出的账本如何,你就别问了。

杨善勇

时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