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论见】颜魏一：民主制度的现状与未来

作为马来西亚的子民，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民主制度”有多完美，而赋予人民投票权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可以保障基层人民不被精英所侵犯……

不单单只是我国，世界大部分国家对于民主制度，都曾经抱有非常大的期许。自1991年冷战结束后，代表“民主制度”的美国打败了“独裁专政”的苏联。随著美国霸权的崛起，冷战胜利后的傲慢情绪，远远领先全球的经济体规模，让美国人加倍兴奋地到全球各地渲染自己的政治制度。当时全球的诸多国家及地区，包括日本、菲律宾、韩国、台湾、拉丁美洲各国都一一效仿美国。

这十年内，人们对于民主的质疑越来越大。引用民主制度多年的英国脱离了欧盟、美国人民投选了一个“散播仇恨”的民粹领袖、战后摒弃了专政的日本现在经济日渐衰落、俄罗斯也慢慢由民主转为独裁制度……。所以，现在这个“完美”的制度真的带给人民富裕与繁荣吗？民主真的能带来进步吗？世界上两个一党专政的国家，中国与新加坡现在经济不断增长。中国目前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而新加坡的人均购买力是全球第三。这两个“异类”显示出除了民主制度之外的可能性。

民主制度的谎言

其实所谓的“民主”不过是掌握政治的上阶层人士所包装的一个谎言。让人民投票，除了有助于分配资源，分散权力和财富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树立“执政合法性”。过去，执政合法性往往都通过宗教取得。比如说过去中国皇帝都说自己是天命之子、埃及法老王就说自己是太阳神转世。讲白了就是表示自己是神派来统治你们的，然后老百姓就只需要闭嘴听我的。

但工业革命后，这套“君权神授”不管用了，于是政治精英们就推出了这套民主制度来取而代之。透过投票仪式，当权者被授予权力，因此有了执政合法性。

在过去选举中，我们不管怎样投选国会议员，依然是从精英家族的小圈子中选出来。大家想一想，在以前网络不普及的时代，真正的草根平民阶层，是很难进入统治圈子的。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要的国会议员，但是这些候选人早已是政治精英圈子内定的。

比如在我国，历任首相中有多少位是出生于精英家族？我国独立之父东姑阿都拉曼是已故吉打苏丹的第七个儿子、第三任首相敦胡先翁更是巫统创党人翁嘉化的儿子、而我国第六任首相拿督斯里纳吉的父亲就是第二任首相敦拉萨。

来到了2018年，网路媒体的崛起使得交流讯息变得无比容易，能够使得广大的平民能够快速的凝聚共识，对政治精英施加压力。但这一切带来的，可能是错误的，甚至是灾难性的。跨越太平洋，来到世界民主圣地：美国。2017年的美国选出了一个“非典型”的总统：特朗普。

说他“非典型”，是因为它并不是两党政治精英家族出生，而是靠著媒体的传播，靠著草根选民支持上位的。现在特朗普虽然老是被主流媒体“黑”，但这不就是民主支持者口中常说的“基层人民的心声”吗？说白了吧，民主从来都只是一块遮羞布——只要选出政治精英满意的人，就是“民主精神”，就是“公民素质”；但只要选出了让他们跌破眼镜的人，就是“暴民政治”，就是“民主已死”。

在网络普及的时代，平民的力量能够盖过政治精英的小圈子。但衍生出来的坏处是，民主制国家的政治，越来越像是一个没有营养的娱乐节目。政客会更倾向于挑动人民情绪的空洞口号：减税、特权、国家转型、让我们再次成为亚洲之虎等等来吸取人民的认同与支持。

人们会说民主制度正在崩坏、正在瓦解。但依我看来民主制度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这一切不过只是政治精英们精心捏造的假象，不过当初政治精英家族所设想的“民主”已经渐渐的变成一个无法控制的“野兽”，已开始不完全被政治精英家族掌控。这绝对不在当初设定“民主”规则的开国先驱们的预测中。

我们所熟知的世界正在瓦解，而新的规则还在拟定中。这中间会有阵痛期，但我们依然可以乐观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