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6是马来西亚成立日!但是,今年被一场掀起极大争议的“红衣人916集会”骑劫了意义重大的日子,模糊了焦点。

集会者虽在茨厂街不断试图冲撞警方,逼镇暴队发射水炮和警员混乱中蒙受轻伤,情况总算还是受控制,警方应受到正面肯定。

我们从小就被灌输马来西亚是个多元种族、多元文化、多元宗教的国家,我们以这个国家的多元为傲。

然而,诚如巫统元老东姑拉沙里所说,宗教和种族经常被政治人物利用,不断被分化和撕裂,以攫取民众的支持,导致多元种族和宗教反成为了一种负担。

首相纳吉多次表明,红衣人集会不是国阵或巫统举办,但召集人的身份,让巫统无法撇掉和这场集会的关系。

主办的全国马来武术联合会主席莫哈末阿里是马六甲前首席部长,出席的有巫统最高理事兼大马人民信托局主席安努亚慕沙、雪州巫统联委会主席诺奥玛、伊斯兰福利及宣传组织主席贾玛鲁丁等。国际贸易兼工业部副部长,也是巫统宣传主任阿末玛士兰也高调参与。

根据吉隆坡总警长拿督达祖丁,约3万5000人参与集会;惟,吉隆坡警方公关部较后通告媒体,指实际人数共有5万人;但个人估计人数应在2万人左右。

集会为何会雷声大雨点小,当天数字与和主办单位之前宣布存极大落差呢?而红衣人集会又带来怎样的冲击?

综合各方面的分析,人潮远比预期少,与巫统日益激烈的派系斗争和内部大分裂有关。最大的柔佛受慕尤丁唱反调和统治者影响、马六甲一大早就宣布不支持、霹雳州不配合、吉打更不用说。

以敦马为首的元老派领袖,纷纷猛批红衣人集会;党内的反对派不说,中立的静观其变,加上之前有传会支援的伊党也无声无息,已削减了集会的人数。

加上当天摆上台面的莫哈末阿里、安努亚慕沙和诺奥玛都算是巫统过气人物,没有派系大佬笨到去给他们撑场,让他们得益;而阿末玛士兰充其量也只能算次线人物,缺乏动员能力。

不过,最关键还是马来中产阶级,特别是巴生谷一带,或许看穿了隐议程,不认同这次的集会。

集会前,默迪卡民调中心发表的调查显示,只有24%的受访者支持,不支持者的人数高达53%;余下22%没有意见。就算是国阵的忠诚支持者,也有高达56%不支持这场集会;支持者只有36%。

与之前的净选盟4.0大集会相较,两场集会最明显的差别是黄潮时,不满政府贪腐与社会失序的华裔中产阶级蜂拥而出;红衣人潮主要靠财力,动员低下阶层。从庞大马来中产阶级的“冷淡”反应,或可窥探出他们对时局的一些想法,对掌政者和执政党不一定是好迹象。

集会已经结束,事实显示这场定位为“马来人大团结”的活动,不只没有团结大家与稳定政局,反而加宽了族群之间与本身,还有政党内部的裂隙。

红衣人潮的数字,反映的是否是马来社会存在的阶层矛盾与中产阶级思维板块在移动?甚至突显了巫统的四分五裂和让大家看清阿吉哥的底牌?

陈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