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是追求流行和打破禁忌的过程,但仍存在不可碰触的禁忌和文化。要是有谁以身犯险,或许会为自己带来万劫不复的危机。

时尚界一般避免与宗教、种族和极端主义族群的文化画上等号,若设计师冒险开启这些题材,小则道歉了事,大则引咎辞职,而这些事件早有先例。

在时尚界这如此庞大的行业中,潮流不断翻新,争议和错误也经常发生;加上网络的发达、时尚是全球性的,促使设计师一旦发生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和检视。很多人认为时尚界是一个百无禁忌、思想开放的产业,这想法并非完全正确。即使在观念开放的今天,国际时尚设计师们都“保守行事”,无人敢挑战这些禁忌,除了不想被讨伐,更不想成为争议中的牺牲品。

尤其招惹争议的课题,非“种族”莫属了。

设计最能曝露设计师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使用作品表达自己的生活态度;名人、明星、模特儿等公众人物则通过他们对作品的选择,向公众标榜自己的品味层次及支持的立场。

然而,正是这种精神思想乖离的特性,使时尚圈(含边缘)人士不得不规范自己的偏好以避免纠纷,就像种族歧视这颗地雷,是绝对不能碰的。

战士头饰惹祸

只要在设计上使用羽毛头饰、脸部涂鸦、褐色流苏元素等等,一般都会被归纳为取自印第安文化的灵感,这种状况常常发生在各大秀场上,下场永远是涉及单位或品牌率先低头,并抽取该服饰的发布权了事。最近与印第安元素发生矛盾的,就是年度内衣大秀——维多利亚秘密(Victoria's Secret)。2012年维多利亚秘密秀场上,天使超模和重量级嘉宾们让观众欣赏得畅快无比。

维多利亚秘密秀上采用了流苏、印第安战士头饰等,引爆怒骂。
维多利亚秘密秀上采用了流苏、印第安战士头饰等,引爆怒骂。

正当人们还沉醉在如梦似幻的视听享受时,由名模卡莉克劳斯(Karlie Kloss)演绎的印第安风内衣引来狂热的“反种族歧视”潮。印第安原住民更是气炸,大骂她头带印第安战士头饰,侮辱部族珍贵的文化和历史。他们认为该头饰是他们部族酋长或战士的光荣标志,每条白色羽毛都代表著他们英勇的战绩,若在同族眼里每每看到都会严然起敬。

事件在网络和各大平面媒体传开后,维多利亚秘密很快地发布道歉声明,表明无意冒犯,除了不会生产该款服饰外,亦会在播出时将该环节删除。随后,卡莉克劳斯也在个人社交网站就事件道歉,并承诺会以做社会服务和参与慈善活动“抵消”自己的过错。

一对耳环 染污名声

与卡莉克劳斯拥有同样经验的,还有摩纳哥公主夏洛特卡西拉奇(Princess Charlotte of Monaco)。她一向是媒体的宠儿,在2012年因参与爱牌古驰(Gucci)所赞助马术师大赛时,选择了一套印第安服饰,不仅头带印第安帽,还在面部涂鸦。当天照片一曝光,夏洛特卡西拉奇几乎被骂翻,更有人大骂她“愚蠢”。虽说是品牌为她负责搭配的造型,不能完全归咎于她,却有人认为她应该对于这种种族话题更加敏感和具判断力,极好的名声就这样被种族主义者瞬间淹没。

2012年,摩纳哥公主夏洛特卡西拉奇参加在巴黎举行的国际马术障碍赛时,穿著一身印第安人装束,被公众炮轰“无知”和“种族主义者”。
2012年,摩纳哥公主夏洛特卡西拉奇参加在巴黎举行的国际马术障碍赛时,穿著一身印第安人装束,被公众炮轰“无知”和“种族主义者”。

此外,黑人模特儿和奴隶化黑人亦是时尚圈常被挑起的话题。杜嘉班纳(Dolce & Gabbana)曾在2013年春夏季,因为小小一对耳环而被扣上歧视黑人的帽子。

罪魁祸首就在一对摩尔人造型的塑胶耳环,遭指出和带有种族歧视意味的“Blackamoor”艺术风格非常相似;同样由黑人头戴花果头冠的印花,也出现在品牌多套2013年春夏季的拉菲草编织裙装上。批评者表示,全场模特儿皆是“白人”,不过,他们显然忽略了同场还有来自中国的刘雯、奚梦瑶、孙菲菲等多张中国面孔。

杜嘉班纳在2013年春夏季时装系列里,因一对耳环被指歧视黑人。两位设计师在事后澄清,有关耳环是对10世纪时前往西西里岛开垦的黑人与阿拉伯人致敬,绝无任何轻蔑意味。
杜嘉班纳在2013年春夏季时装系列里,因一对耳环被指歧视黑人。两位设计师在事后澄清,有关耳环是对10世纪时前往西西里岛开垦的黑人与阿拉伯人致敬,绝无任何轻蔑意味。

慎用黑人模特儿

时尚品牌在选用黑人作为品牌广告片主角和T台模特儿时,也常常被媒体炒作新闻,近年备受议论的,当然是普拉达(Prada)。

除了1993年招来纳奥美坎贝尔(Naomi Campbell)、2008年让卓丹邓(Jourdan Dunn)在米兰时装周上为品牌走秀之外,就再也没出现任何黑人模特儿。直至2013年秋冬,普拉达终于开先例,招揽肯亚籍英国模特儿玛莱卡弗思(Malaika Firth)为品牌担任广告片主角,成为20年以来品牌首位黑人广告模特儿,在当时引起了不少的话题。

肯亚籍英国模特儿玛莱卡弗思是普拉达近20年来首位启用的黑人模特儿。
肯亚籍英国模特儿玛莱卡弗思是普拉达近20年来首位启用的黑人模特儿。

其中是否涉及歧视黑人的成分,外人则不得而知。不过,在刚落幕的2015秋冬大秀上,亚历山大王(Alexander Wang)大胆在巴黎世家(Balenciaga)秀请来极具特点的黑人模特儿作为开场,此举为他赢得不少掌声,也让人对这位华裔设计师富有更多的期待。

游走边缘的尺度

性与物化女性,一直是时尚界备受关注与争议的话题。就以广告片为例,以往杜嘉班纳、汤姆福特(Tom Ford)、Sisley、卡尔文克莱恩(Calvin Klein)和Denimx Alexander Wang的广告片都是讨论焦点的“常客”。例如2007年至2009年之间,杜嘉班纳一系列广告片都充斥性暗示、群交、性虐待和强奸的意味。

亚历山大王丹宁系列广告片被批卖弄情色, 失去广告片的意义。不过, 此举却为品牌带来不少话题。
亚历山大王丹宁系列广告片被批卖弄情色, 失去广告片的意义。不过, 此举却为品牌带来不少话题。

在系列广告发布后,13位参议员和意大利平等机会部长联署要求禁止广告片。他们认为,这是公然贬低女性,广告片的模特面露茫然表情,还被一名男子要求强行架住双手,其他人旁观的形象显然极具争议。

其实,杜嘉班纳不是唯一一个采用这种前卫想法的品牌,Calvin Klein Jeans也曾出现过类似的形象广告片。另外,总爱在广告片卖弄情色的汤姆福特和情色摄影师泰瑞理查尔圣(Terry Richardson)也都是备受热议的人物。

杜嘉班纳系列广告里,女模特儿被压在男模特儿身下,被指贬低女性。
杜嘉班纳系列广告里,女模特儿被压在男模特儿身下,被指贬低女性。

性感是汤姆福特的设计宣言,情色和性暗示则是他广告片的风格。即使在圣罗兰(Saint Laurent)和古驰(Gucci)担任创意总监时,他依然能为优雅的品牌注入一些情欲元素,甭提及自己的同名品牌。

以成衣的广告片的尺度,汤姆福特还算是收敛,但在年前推出的男女香水再度挑战道德的界限,以女性下体作为香水拍摄背景、男女模特裸体相互“纠缠”、抚摸、碰触下体等画面,物化男性与女性。

即使抛弃有色眼光看待,以艺术角度审查,这种拍摄手法似乎显然有些过火,但特立独行的汤姆福特,却毫不在意外界对他的评价,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