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取自互联网

《可兰经》里指,亚当是上帝创造的第一个人。不久之后,上帝创造了他的生命伴侣,夏娃。阅读著《可兰经》这故事时,有时令我想到,当时亚当和夏娃是使用什么语言沟通,还是他们只使用手语,或单词来表达,还是有其他方式?

我认为语言不仅仅是一种交流工具,即一方将信息传达给另一方。反之,在交流中,文字表达能令人有满足感。我的观点基于以下几个经历:

第一件事是有一天,友人问及如何把idealisme理想主义这个词,翻译成马来文。如果翻释为pemikiran(思想),这并没有错,但感觉不到位。如果译为fikrah(思想),也是如此。突然,另一位朋友提到赛胡先阿拉达斯(Syed Hussinal-Attas)博士曾把idealisme一词翻译为citra sempurna(完美的图像),我从这翻译中获得满足感。

语言统一非团结因素

第二件事,虽然我是在阿拉伯国家受教育的,但是当我和一个能讲马来语的阿拉伯女孩谈恋爱时,我们的沟通会基于阿拉伯语的因素而受限。不过,当她用马来语跟我沟通时,我从我们的交流中得到满足感。我相信,她在使用马来语来沟通时,也会面对局限,因为她的母语是阿拉伯语。

是的,用本身母语来表达,它能给人满足感。如果自小日常用话是马来语,其使用马来语时,将能感到满足。同样,对于熟悉中文、泰米尔语、英语、阿拉伯语等的人,也是如此。

在一个论坛上,一名出席者问我,如果这国家的所有族群都用马来语沟通,族群偏见会否消失?对于这个问题,令我想到在巴基斯坦和埃及这两个国家学习的经历。

巴基斯坦国民98%是讲乌尔都语(Urdu)的印度族,同时也是穆斯林;但他们的社会并不一统,反之彼此之间争吵,甚至冲突而流血。同样的,在埃及,尽管人民同文同种,但彼此经常争吵。因此,在这两个国家的基础上,我觉得声称一个单一语言因素(马来语)就能团结马来西亚人,是不正确的。

培养互相尊重

有些人则认为,宗教——伊斯兰能作为团结的因素。他们提到了先知穆罕默德在麦地那时,把两个部落Aus和Khazraj团结起来的例子。对我而言,在阿拉伯社会的背景下,也许这是可行的。但是,在马来西亚及其他国家,这不一定是正确和适当的。

譬如在印度,印度人就基于宗教信仰的不同,即穆斯林和兴都教徒而争吵。

印度国父甘地及伊斯兰改革者赛阿末干(Syed Ahmad Khan),虽然他们都是本身宗教的虔诚信徒,但他们从来没有用宗教论述来团结印度社会。这是因为,一旦采用某一宗教论述,另一方一定不满。因此,他们采用印度民族主义论述。

因此,在多元种族及宗教的马来西亚,以一种语言和宗教作为马来西亚人团结的基础,我认为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事实上,我认为这国家的论述,应是培养互相尊重的文化及行为,相互理解和尊重彼此的文化。所有这一切都始于一种想要彼此了解的感觉。我的论点是:首先,差异不一定是敌对的。因此,《可兰经》指出,人是由上帝创造的,并具有多元的种族和民族。基于这多样性,上帝指示人类互相了解,《可兰经》强调互相了解的重要。此外,这概念将产生宽容和相互尊重。

各族分享文化精髓

其次,不能强迫消灭每个民族的母语。对每个民族而言,语言是其文化和身份的堡垒。马来语是马来人身份的象征,同样的,对华社、印裔、阿拉伯人、土耳其人等,亦是如此。因此,在语言课题上,不应出现强迫手段。每一个民族应分享本身文化的精髓。

总结而言,人类行为是基于需求。因此一个语言如果成了一种需要,其将充满活力兼被人使用。所以,我们对英语及华语成了全球语言并不感到惊讶。这两种语言,从知识及经济层面言,已成为人类需要的语言。除此之外,基于民族的成就感,各方都应捍卫本身的母语。还有,每个民族也须努力把本身母语提升为世界不可缺的语言。

万吉

80后,毕业于埃及Al-Azhar大学,在马来西亚吉兰丹大学完成硕士论文,现在是博士学位候选人。著作有《Aku bukan kafir》、《Kesederhanaan Nik Abdul Aziz》等。曾出任槟城首长资讯官,目前为大同工作室学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