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仑高原的补选1月26日尘埃落定,在前四次的双溪坎迪斯、斯里斯帝亚、无拉港、波德申等议席补选都胜券在握的希盟终于是吃了一个败战,胜败本来就是兵家常事,但两个敌对阵营急忙寻找自己认同的理据,以致出现不同的解读。有一种解读非常“直观”,就是希盟马失前蹄,才能彰显选民对他们大选承诺不断跳票的一种“惩罚”。

代表国阵的原住民南利莫哈末诺,以1万2038票打败三名对手,成功捍卫国阵堡垒区金马仑国席,成为马来西亚有史以来首个原住民国会议员。南利莫哈末诺赢得的多数票高达3238张,比去年5月大选的597张大增。希盟的玛诺嘉南获得8800票。金马仑国席共有3万2008名选民,其中马来选民占33.5%、华族29.7%、原住民21.5%、印族14.7%,及其他种族0.6%。尽管希盟动员不少知名党领袖助阵但还是不敌国阵。

马来选票大结集

当然另一个解读清楚地阐述了马来选票的大结集,集中一起,票投国阵,特别是伊党的支持者明显流向国阵,使国阵旗开得胜。这个胜选给巫统传递了一个清楚的讯息,就是要“翻身”不得不团结伊党,这无疑是双方成功的“试验”。换言之,只要马来人的选票都集中给国阵,希盟的所谓“多元”种族政党,将难以撼动巫统与伊党所贯彻的单一种族政党。

509大选确实传递了一个清楚的讯息,马来人的选票有百分之七十是投向国阵及伊党的。在马来人口占大多数的国度里,只要现在处于反对党阵营的巫统及伊党能不断集中及重复强调马来人的权力与权益已受到严重的挑衅与侵蚀,进而“妖魔化”非马来人政治的权力正不断蚕食马来人在这个国家的生存空间与利益。马来人将会自然产生恐惧与忧虑,他们会担心长久以来建立的“保护伞”可能顿然消失。

智库灵感中心(ILHAM CENTRE)与槟城研究院,在去年年底进行的民调中,发现近55%马来人不满意希盟政府的表现,同时60%的受访者认为,非穆斯林控制了中央政府,行动党才是政府内的老大。民调结果也显示马来人不信任希盟的“马来人议程”,包括捍卫马来人权益,以及伊斯兰作为官方宗教。

当华人在希盟政府开始担任内阁重要部长职务时,马来人似乎看到原有权力必须与其他种族分享的“事实”,当反对党刻意挑拨离间,他们就会开始感觉失去“安全感”。马来人的这些顾忌与忧虑很容易形成反对党可操弄的心理因素。只要马来人的深沉文化结构无法建立及认同这个国家共同的主人是包括华人及印度人,他们将会感到马来人是被掠夺的失败者。

马来人无法在公开与公正的平台,与华人平等竞争。唯有在这个国家掌握的政治权力,才能使他们“有权力”能通过政治的力量进行经济与财富的分配。要马来人放弃枴杖,或许还要靠几代人的努力,才可能改变。

首相马哈迪1970年撰写的“马来人的困境”论著,已尝试揭露马来人面对的自身问题。在多元种族的国家里,当华人凭自身的努力掌控经济,本来这也直接与间接带动整体国家经济的发展。但马来人的理解却是,华人掠夺了本来应该属于他们的财富。这完全符合前首相纳吉的种族观念,就是没有马来政府给与的方便,华人企业怎么可能会成功。

前首相纳吉在2017年9月16日的“马来西亚日”,配合马华公会于吉隆坡举办有1万6000人参与的大集会明确表示:“一旦国家动荡不安,华人将最先成为箭靶”,他强调华人得到财富,是来自政府给予机会。 他重申,虽然马来西亚华人以勤奋著称,但如果没有政府给予机会,华人也不可能飞黄腾达。

纳吉丑闻不再“新鲜”

金马仑的补选,国阵的胜选,让前朝政府国阵显得志得意满,纳吉的丑闻再怎样炒作,都似乎失去了原有的竞选卖点与热点。国阵翻身的窍门,似乎已找到了难得的突破口。

马来人及土著是我国最大的族群,占3200万总人口的近68%。当纳吉的丑闻已不再“新鲜”,选民就会开始关注新政府做了什么,同时交出来怎样的政绩。

当然,纳吉开始贴近选民,并尝试化解个人的丑闻的负面影响,同时不忘美化自己是政治斗争的受害者。可以确定只要纳吉一日没有身穿囚服,锒铛入狱,纳吉的廉洁还是贪腐自然会形成舆论的攻防战。一些人开始认为纳吉的“一堆”罪状是否就是政治的一场游戏,曲终人散后,纳吉就可以功成身退。

许多人关心的是一马公司丑闻什么时候有一个终结的审判,让罪犯难逃法网而不是继续听其鼓噪、煽情的喊冤。

陈锦松

曾任北京英迪经贸学院常务副院长及驻中国办事处主任、南方大学学院国际学生处总监、UCSI大学中国区总监、新纪元大学学院招生处资深主任,报社社论主笔、杂志主编,先后旅居中国北京、上海、广州、重庆10馀年,现为独大教育中心理事及大同韩新传播学院文化事业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