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恩：反思地方自治与边界自主

新冠肺炎席卷全球，一路血洗，哀鸿遍野。值此世纪浩劫之际，笔者以为人们当汲取的教训，应是重视地方自治权与边界自主权。

近日，多个州统治者和州政府表明取消州内的斋戒月市集和宗教活动，并且在许多防疫政策方面选择性与联邦政府同步（虽然联邦政府总是因舆论压力而朝令夕改），值此存亡之秋，此乃明智之举，由此可见，大马的联邦制能在此时发挥关键作用，就大马的国情，或许能做得比同是联邦制的美国好，因为能及时纠正联邦政府的施政。

若州政府适时、选择性地与联邦政府的防疫政策同步，并推行自己的防疫方案（包括自行研究、调查疫情），联邦政府的管制威信必受挑战，然而，健康的联邦制本该如此。

当州政府能摆脱、纠正中央的过度干预，并掌握足够的自治权，它既能保护自己，也可避免被朝令夕改的中央和不负责任的邻州所累及。因为施政步调不同步，所须承担的风险也不同，稳定的州在必要时反而能救邻州一把。因此，成功的州不必为失败的州买单，反之，却可输出经验和提供援助。

边界的可贵

在行动管制期间，涌现了各种“边界”，除了常规的国际出入境边检外，也有设置于州界和市内“老鼠路”的“硬边界”，即军警把关的关卡。众所周知，连续四周的行动管制已有效地降低了跨州传染的风险，并缓解了我国确诊病例的增长趋势。

由此可见，若将来各州能掌握健全的边界自主权，就能保护一个负责任的群体不必为另一个不负责任的群体承担后果。边界也可平衡独善其身和兼善天下的道德责任。若一州甚至一国无法先自救、自强，就难以救别州或别国，因为它自身难保。主张重视边界，并非因为自私或鼓励歧视，反之，是对边界以内的人负责，至于让边界以外的人有条件进入也是为了保护边界内外的双方。

因此，州政府在必要时纠正联邦政府颁行全国的政策，并选择性与联邦政府同步是制衡联邦政府的方式。若各州能在未来取得更高的自治权，也是民主的一大进步，掌握边界，就掌握了更大的地方自治权，才能拥有经营局部民主的政治资本。高度的地方自治也可鼓励各州之间的良性竞争。

可以预见的是，弱势的联邦政府与强势的州政府共生、朝小野大的局面反而是大马在后疫情时代的民主化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