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无常在此次严峻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得到验证。截至4月27日全球感染人数超过290万,死亡人数20余万,数字说明了药物技术与人类抗体在与病毒的斗争中败下阵来。

死亡看似那么遥远,又是那么靠近。逝者在难以预知及痛楚的悲情中就这样离开人世,甚至与亲人见最后一面的道别也是奢侈的,这种生离死别的撕裂,莫此为甚。

人类一直认为我们可以战胜大自然,人定胜天成为人类征服自然力量的一种自信与骄傲,也暴露极大的无知。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对野生动物的杀戮,人类历史从未停止。空气被污染、滥垦无节制、水源被破坏,发展经济成为人类满足欲望的最高座右铭,为了财富积累,为了生活便利,环境必须让路。

新冠病毒的降临,不动声色,让人类见证我们智慧的远远不足。我们的医学成就非凡,但对于新冠病毒的认知超乎我们的想像、分析与判断,面对病毒我们只有束手无策,面对死亡我们只有沉默,把人类暂时关进“笼子里”(房子)是我们唯有的选择。

新冠病毒把人类正常生活打得人仰马翻,把全球经济击得溃不成军,而它的“凶狠”是六亲不认,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无人能幸免。

疫苗研发正在世界的科研与医学界开跑,但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的是时间与注入人体实验证明,而可怕的是不断攀升的疫情与死亡人数似乎预告著我们没有的正是“时间”,我们在与时间赛跑,病毒变异也没有放慢脚步。无疑的,医学界在加速探索、研究、验证攻克病毒的疫苗,但过程中新冠病毒却一再的出现变种,人类智慧正与病毒的狡猾交锋,目前能做的,或许只有等待,等待彼此角力的成败。

台湾胸腔科医师苏一峰指新型冠状病毒太过狡猾,可在体内长时间存活,恐怕到时候疫苗开发出来后,效果也不显著。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指,当前最大风险是无症状感染者。这类患者有较强的免疫能力,可以在感染病毒后14天内不发病,病毒在其体内存在时间超过三周,具有传染的可能性。他们如果没有被及时发现和隔离,就存在社区传播的隐患。德国医生与研究人员发表论文指:“无症状者是新型冠状病毒潜在传播者,提醒我们要重新评估疫情的传染机制。”

病毒狡猾得难以捉摸

无症状感染的特征,使得防疫的努力面对左支右绌,而原本核酸检测呈阴性反应的会再度检测时突然变成阳性,医学界对此都充满困惑、矛盾与无奈。在病毒面前,我们才认识病毒狡猾得难以捉摸?

病毒从何而来,将从何而去?在复杂的国际形势下,中国的武汉成为疫情的爆发地,湖北的旅客早在一月就被不少国家限制入境。疫情开始阶段,一般都接受武汉的华南海鲜市场是重要源头,这里存在大量野生动物的交易,先由动物传人是基本论调,武汉出现大面积的感染,因此得名“武汉肺炎”。

后来演变到美国与中国互呛对方,拒不承认自己就是“元凶”。

到底病毒源头、制造、传播者是谁?中国剑指是美军去年年底到武汉时把病毒带来的,美国唯有反击这是嫁祸,后网传中国武汉病毒实验室被怀疑是始作俑者?

美国总统特朗普索性把新冠病毒称之为“中国病毒”,以示反击。世界卫生组织指望病毒不应以地区或国家来命名,避免污名化,看来难以说服所有国家。

新冠病毒的肆虐,全球近200多个国家沦陷。疫情最惨重的国家,竟然是号称最进步与科技遥遥领先的美国,美国截至4月27日确诊人数近98万,死亡人数逾5.5万。科技再强在病毒面前还得俯首称臣。美国已跨步到外太空探索宇宙的奥秘,甚至已进入火星探测中,或许我们身边最奥秘的不是外太空而是身边的病毒。宇宙之大,病毒之小,我们都所知有限,人类还敢自夸自大吗?

为了控制疫情,世界各国不得不采取各种非常手段,一起阻断疫情的继续蔓延。当病毒变成人传人的时候,此疫情必然是比动物染病更棘手。动物界的猪瘟、鸡瘟、以及疯牛症,我们可以一个时间内毁掉数千百万的禽类,但人类与禽类不同,但面对死亡却是一致的。

疫情期间,工厂停摆,学校停课,商业活动停歇,酒吧狂欢不再,机场停机坪尽是飞机,稀落的车辆在路上行驶,人人居家隔离,人与人保持安全距离。但生活还要继续,流落街头的穷苦人家为三餐没有著落而愁容满面,处境堪怜。看到社会慈善团体与义工奔走分发食物的感人场景,令人动容。

社会的温情,人性的光辉,永远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政府防疫的施政能力面对一场大考,有些国家剑及履及,有条不紊,成绩斐然,台湾成为模范生,新加坡早前是模范生后来失守,群居一个屋檐下的20余万外劳,成为新加坡防疫的破口,一发不可收拾,短短一周飙升到上万确诊病例,令人震惊。

疫情的肆虐,生命无常、生死难料。不论是远方还是近邻,人与人之间能否彼此同舟共济,国与国之间能否逃离尔虞我诈,同时认清节制物欲与环境维护的重要?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病毒,人类得先要战胜我们的心魔,让互助、共荣、协作、扶弱成为我们共同的价值。认清人类是一个共同体,而我们只有一个地球。

陈锦松

曾任北京英迪经贸学院常务副院长及驻中国办事处主任、南方大学学院国际学生处总监、UCSI大学中国区总监、新纪元大学学院招生处资深主任,报社社论主笔、杂志主编,先后旅居中国北京、上海、广州、重庆10馀年,现为独大教育中心理事及大同韩新传播学院文化事业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