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年2月下旬以来,几乎每天都是关系到还会有再“政变”的消息吗?马哈迪何时能重返布城发号施令?慕尤丁在努力招兵买马的当儿,他的政权会稳固吗?

最新的消息是传说今年可能会大选,因为慕尤丁要摆脱被讥为“后门”政府的新常态。所谓的“后门政府”是指没有经过选举即能改变政权。这在过去只发生于州议会,国会不曾有过。因此对国会而言,可以被称为“新常态”,但不能说这是非法的,因为宪法没有禁止议员跳槽;而政府组成时是基于在下议院拥有超过半数席位的政党。换句话说,议员转来转去可以改变局面。

当然有比较多的言论归咎于马哈迪的草率辞职造成今天的后果。因为在今年2月时,希盟仍握有122席(它得到砂拉越政党联盟18席支持),慕尤丁及阿兹敏的派系是不容易在一夜之间把希盟推倒。

为达成变局,慕尤丁的派系是经过暗中的布署才敢于大胆的行动,先是领导土团党退出希盟,架空马哈迪。又及快地与巫统、伊党和砂拉越政党联盟合组成“国盟”,形成113席(超过半数)。

可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为何马哈迪要在2月24日辞职?除了安华或被暗示可能有大事发生外,其他成员党都感到变化突如其来,一下子政权不见了。这暴露了希盟的结盟是很脆弱的,连慕尤丁都能一蹴而成,也显示希盟内智慧过人的领袖在各怀心思下,没集中火力提防第三势力变节。

尤其人们不得不问马哈迪:为何早前要委阿兹敏这么高的权位;反而旺阿兹莎只任家庭妇女部长兼副首相,在地位上是比阿兹敏高,可在权势上不及阿兹敏。更令人不解的是,为何安华不能进内阁?甚至后来更公开说安华不适合任相?马哈迪的处处设防,给安华造成唯一的党魁在内阁外。

就在马哈迪集中权力牢控希盟之际,他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一方面警惕安华及其人马;另一方面,又兼任教长,未思及变故就在另一边。结果一失去政权,马哈迪在党内陷入孤立,只有5名国会议员追随他。

虽然在此时追究责任已没意义,但不检讨过失,希盟将无法理解败在哪里?它败在表面上是一个联合政府,实则是一人政府。马哈迪的刚愎自用终于累人累己。再者,在失去政权后的一段时日,马哈迪等人才猛然醒悟,要夺回政权,而此时正如“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另一方面,国盟正在不断地强化势力,也尽量满足各成员党的要求,几乎所有的官联公司及法定机构都成了国盟的筹码。不过在目前的情势下,我们尚看不到慕尤丁的土团党有多强大;特别是与马哈迪的官司未了。究竟谁能掌控主导权?现在言之过早。

难撼动巫统地位

有人推算慕尤丁及阿兹敏派将可能与巫统谈条件重返巫统,以便巫统成为一党独大的主流。若是慕尤丁派无法达成协议,极可能会另立山头,成立与巫统一样的政党。

其实,成立新党并不是首选,控制土团党及招募公正党人过档才是当务之急,它要在“新常态”下保住“旧常态”。既然在过去从巫统分裂出来的政党都无法夺权,如1951年宗教派人士成立的伊党、拿督翁的“国家党”(1954年)、阿都亚兹(农长)成立的“国民议会党”(1963年)、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1989年)都无法震撼巫统的地位,也只好消失在政坛。

唯有安华在1998年成立的“国民公正党”(2003年易名为人民公正党)直到今天还保存其一定的影响力。但不论是2008年的大选或2013年的大选,安华领导反对党也无法取代国阵的地位。

只有当马哈迪在2016年另组土团党,且与公正党、诚信党及行动党结合后才成功一举扳倒国阵。于是很多人认定唯有马安合作才能成事,也可以看到改革。例如,马哈迪在政权到手后也改革了司法、反贪会及其他纪律部队的人士,也得依章行事。这个过程中,马哈迪也得罪成员党和政商界人士。

同样的,国盟内也存在很多问题,土团党内部的斗争和巫统的关系、巫统和伊党关系,都是敏感的课题,也不易达成“和平协议”。对此,比较能被接受的是尽早大选以让人民作出判决,要不然单靠政党挖角和背叛,这样的政府也迟早会出问题的。

比较能被人民接受的方案是:不管有否成立新党,再把权力交回人民,让选民选出新的政府才是缓解政治斗争的可行方法。但话说回来,如果政党及个人还是陷入利益争夺的泥潭中,就不要再谈国家宏愿了。

谢诗坚

时事评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