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大选刚结束,在开票前,新国一时事评论员说新加坡大选只要遇上国家有重大危机,人民行动党都会大胜。但结果这一次却是个例外。人民行动党虽然继续执政,但得票率较上一届下滑近8个百份点,创下建国以来第二低的水平(仅61.24%)。

在所有选区除了新选区和荷兰-武吉知马、麦波森、蒙巴登三区的得票率略有增加外,其他选区均滑落。其中最高者为西海岸较上届减少26.6%,反对党得票由上届21.43%激增到48.31%,第一次上阵的前进党差一点就把人民行动党的两位部长给拉下马。

反对党深耕各自版块

另外,老牌反对党工人党此次选举除了保住阿裕尼集选区和后港单选区之外,还攻克拥有三名部长级人马坐镇的盛港集选区,让李家王朝领军的人民行动党颜面尽失。

从选区分布的地理位置来看,新加坡几个主要反对党选前做好协议各自分头出击,对人民行动党起到了牵制作用。两大主力政党工人党和前进党分别在新加坡岛的东西两端向人民行动党进击。工人党1991年拿下后港区之后,就在后港邻近的选区做基层耕耘,2011年刘程强移师后港南面的阿裕尼集选区,结果让人民行动党意外翻船。

其实,工人党在2006年大选虽然在该区败北,但获得43.91%的支持率让刘程强看到机会,2011年刘程强离开了后港这一个舒适圈移师阿裕尼集选区,斗胆向人民行动党重量级部长杨荣文下战书,结果工人党的团队破天荒地大赢对方9个百分点,一时让人民行动党高层回不了神。

2013年阿裕尼北面的榜鹅东单选区举行补选,结果工人党的李丽莲赢对手近11个百分点。虽然2015年大选李丽莲在人民行动党消费李光耀光环的效应下,小输对手3个百分点,但工人党仍然持续在基层走动。榜鹅东在这次大选并入盛港集选区,人民行动党过于轻敌,忽视工人党在榜鹅东的基础而惨遭滑铁卢。

此次大选,工人党在阿裕尼、盛港及后港这三区的周边上其他选区亦取得不俗成绩,其中东海岸(46.59%)和马林百列(42.24%)两个集选区,以及榜鹅西单选区(39.63%)都给人民行动党强大挑战。受到阿裕尼集选区2006年败北,2011年能够反转的案例所鼓舞,可以预见自2011年就保有45.17%支持率的东海岸,以及少了前总理吴作栋坐镇的马林百列,将是工人党在下届大选有希望攻下的选区。但相信人民行动党也不会掉以轻心而尽早进行部署。

前进党虽然只成立一年的时间,第一次参选就在西海岸和蔡厝港两个集选区分别取得48.31%和41.36%的得票率,另外也在玛丽蒙、杨厝港和丰加北单选区取得44.91%、39.17%和39.02%的支持率,可见陈清木和李显扬在当地基层社会具有一定的号召力。前进党很有希望在新加坡岛的西半部建立桥头堡,人民行动党只能沉著应战,说不定李显龙下一届大选会在西海岸驾驭亲征,以力保城池不失。

在新加坡中部出战的民主党,分别在武吉巴督(45.20%)和武吉班让(46.26%)两个单选区有继续深耕的潜力。人民党在波东巴西也有39.31%的支持率。各党集中火力在本身的目标选区用心经营,一旦遇上不利人民行动党政府的大课题出现,要让这个还在书写不倒神话的新加坡历史最悠久的政党再损兵折将,并非是天大的难事。

修正家长式问政风格

此次大选人民行动党丢失了10席,在国会还握有83席。但有26席是存在被反对党攻克的风险。工人党、前进党、人民党、民主党已经有默契的“做了版块切割”。如果新加坡的经济没办法快速恢复,加上首投族具有偏向反对党的习性,即将接班的王瑞杰和陈振声即便还不致于沦为人民行动党的“亡臣”,也会面临巨大的挑战。

可以预见的,国会里需要强大的反对党将会成为新加坡社会的新常态。为适应新选民的新思维,满足人民的诉求,人民行动党必需修正过去李光耀遗留下来的家长式问政风格。

郑名烈

华社研究中心董事,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