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沙安慕配宣布以来,国人一直关注著东马的政治局势。在这之前,大家对东马政治的印象也许只停留在“青蛙州”或“国阵定期存款”这类政治标签,若不是敦马提议沙安慕配,许多人也许还不晓得谁是沙州首长。

虽然沙安慕配提案没打破希盟的政治僵局,却把沙州的政治力量放上主流,甚至视东马为我国政局的造王者。因此,还是属于泛希盟的州政府成了大家议论的对象,沙州的“青蛙王之州”标签似乎让变天的传闻越传越真。

各种跳槽流言

自三月份开始,沙州希盟议员们纷纷召开记者会驳斥传闻,也一直撇清负面传言、团结一致力挺沙菲益政府。无奈这些传闻未因此停息,反而越演越烈,甚至有议员因不堪退党谣言骚扰而报警备案。陆陆续续有多名沙巴执政联盟议员也声称,有所谓代表敌营的“中间人”联系他们,试图以百万令吉收买跳槽,过党组织新州政府。就连首长沙菲益也没有幸免,有人绘声绘影地谣传,首长把自家议员给藏起来,甚至出动航拍器监视议员们的行动。沙首长澄清驳斥谣言,声称没必如此防止议员跳槽,对自家议员有信心。

此外,沙首长也透露,敌营频频干扰州议员甚至到访私邸企图诱导跳槽。沙州国会议员也遭遇到类似邀约,声称“一号人物”的中间人不断邀约跳槽国盟,导致他们不单需出面表明立场(说道:“我们是非卖品”),还得报警备案。这样层出不穷的政治手法让人胡思乱想,敌营却认为这些是自导自演的剧本,根本没发生这回事。

对于沙巴汉来说,敌营开出丰厚条件诱导议员跳槽这政治手段有迹可循,毕竟在沙州,议员跳槽已是政坛常态。1994年的沙州大选就是最好的历史见证。当年是沙州政治生态的大洗礼,也是跳槽风高涨时期。由拜林领导的团结党在48个州议席中赢了25个席位,微差惊险地保住州政权,二度执政。当时的百林也出奇招,为避免议员跳槽或改变立场,在赢得多数议席后率领众议员到州元首府,并把议员们“关在”车里,陪他一起等候元首府开门,好让他能及时宣布就职。

前车之鉴

拜林苦等了36小时才顺利宣誓成为首长,但执政不到一个月,团结党议员纷纷跳槽过党国阵而倒台,就连其胞弟杰非里也跳槽国阵。从此,沙巴州政权就坠入国阵手中,直到2018年全国大选才再次政权轮替。毫不意外地,这州政权的轮替也是和跳槽有关,而且和1994年团结党倒台事件有相似的地方。

不一样的是,以国阵领头的慕沙阿曼宣誓不到24小时,就有6名国阵议员跳槽与沙菲益及希盟友党的阵营(原本29议席+6议席)合作。瞬间把议席的差别拉高,让慕沙阿曼在州议会(60席)失去多数议席的优势。沙菲益也在沙州元首见证下宣誓就职,组织了民兴党与希盟联盟的联合州政府执政至今。

因此,自喜来登政变后,有关沙巴变天的消息未曾消停。毕竟,现任州政府的组织是以前中央政府为首而立。加上,前州首长慕沙阿曼的46项贪污及洗黑钱控状被撤销后,沙州的反对党阵营开始蠢蠢欲动筹谋夺州政权之计。在州执政议员们都为自己受到敌营的跳槽诱惑干扰报案时,首长沙菲益也开始喊话,表示沙州将商讨实施反跳槽法,以遏制政治动荡,而这建议也得到州议员们支持。首长的举动让人们觉得,州政府是在担心议员们跳槽。然而,沙州政权真的那么容易就倒台吗?

官委州议员制度

以目前的州议席来看,由沙菲益领导的州政府掌握了2/3的州议席(民兴党、希盟及民统掌握了43席;反对阵营--巫统、沙巴土团党(亲慕尤丁派)、沙巴立新党、沙巴团结党及沙巴人民团结党加起来仅有17席),即使近来有两名民统议员退出阵营,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因为两个阵营所掌握的议席差距太大。

此外,大家似乎也忘了,在沙州有所谓的“官委州议员”制度。根据沙巴州宪法,首长可建议元首委任最多6名官委州议员。他们拥有州议员的权利但没有州选区。民兴党在执政后就委任了5位议员进入州议会,现任沙州副首长兼民统党主席威弗烈邓高就是其中一位透过这制度而当上副首长的官委州议员。

官委州议员制度是首长稳定州内政局秘密武器,执政的阵营能透过这秘密武器而稳握掌权。有此秘密武器,试问首长还需要担心吗?

张孝仪

群议社社员及政策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