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朝河：你看见生命的真正奥秘吗？

“若2020年，看不到曾预想的幸福生机，反而都是出没无常的难过失去，你还会想活著经历这一切吗？”近期与朋友小聚，大家不自觉常会转到这个话题。

也不一定是年纪渐长的感叹。聚会的人，有些还只是刚工作不久的社会胚胎，当年马哈迪的宏愿口号横空出世时，这些人还在另一个世界拿著转世号码牌。对于2020年的宏伟想像，他们都只是从大人间的耳语流传得知，只是从初期的语气坚定到渐渐丧气，后来化成无语。

大马如此也就罢了。反正地球村早已在21世纪初长成，全球网络接通后，仿佛开启了另一道生命线。在国内发展不如意的，文凭不受政府承认的，只要能力够强，再也不需要透过政党人员召开记者会，梨花带泪用情绪兑换机会，反而可透过网络申请海外工作。有人甚至可出国，就能为地球另一端的国家办事来获取高薪。

只是谁能想到，1929年的经典历史名词“经济大萧条”，在沉寂近百年后，竟寄生在某种传说病毒后，重新还魂出土，再现这出全球集体运作停摆的史诗级寓言。

尤其新冠光速地攻陷世界每个角落，经济破坏规模远比中美贸易战来得庞大外，还赔上了近百万人的性命——而这殁数趋势，似乎也还未有下坠的迹象——冷静想想，还是搞不懂这世界真有比特朗普更荒谬的事。

但朋友的哀叹不仅如此。前天台湾艺人小鬼年纪轻轻突然猝死，然后连带追溯前几个月骤然离开的公众人物，每个人都感觉，这鼠年的游戏规似乎出现前所未有的撼动，所有事都变得不堪一击，人类仿佛变得渺小无助。

“你们知道吗？若要顺利跨过这一切，我们必须要进化成拥有6只眼睛，8双手，10条腿的生物。”我说。

朋友不解看著我，以为我又跳题胡扯，天马行空。

我是认真的。

既然达尔文的进化论提出时，我们都还是拥有两只眼睛、两只手与两条腿，就证明人类的形体进化还未有突破；既然新形态未降临，我们何能超越千百年来环境的束缚，天真地相信人类会成为主宰宇宙的神呢？

乱象是一种平衡过程

没错。我们发明了疫苗，克服了许多病；发现了大气波，缩短了通讯距离；发展了建筑，铸造了与天争高的摩天楼；发挥了智慧，征服了各种盖世难题。

但时代从来都没有停止冒险，科技也没为人性撑开盲点。每天终究有新生命悄悄降临，有人不留一句就挥别，这都是常态。

若要与从前相比，非常态的是现代人的善忘——在轻松刷著手机看著最新视频时，忘记随手入口的零食，早已不符合天然食物应有的营养成分；与朋友开心计划下一次旅行时，忘记家里双亲静静等待一通关心电话的响起；不断投诉工作与社会的各种挫败时，忘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是否也已从一个被害者身份，悄悄披上加害者的皮囊。

很多人说，这算是地球的反扑，好让所有人知道大自然的真正威力。

比起这个具报复性的字眼，我倒倾向用“平衡”。就像远古中华文化的阴阳协调智慧，万物皆有客观规律的衡重运作；也像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某样东西的消失，实则也催生另一种事的出现。

许多事看起来是意外，或许冥冥中就是种常态。充其量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梳理每件事情背后的原因，才会对许多结果感到震惊与难以接受。

或许，当某一天证实灵魂是种看得见的能量因子，能伴随著所有做过的事，不断转世，以提炼修成更晶莹剔透的神性颗粒时，这样的愿景想像，倒比起飞行车满天的科幻设想来得更心安理得了。

科技换来便利，相对加速争执的速度与负重，却无阻新病毒的变形对抗，与斩不断生命的无常锁链。今年看似乱世，实际上却是地球只是一个不倒翁，从过度左倾转向右边平衡。

你看见了生命真正奥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