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州的闪电选举越来越扑朔迷离。虽然在形势上民兴党带头的希盟有望出线而继续成为沙巴的执政者,但在市面仍有不同的解读,政局如同进入“战国时代”,揶揄与对骂声不绝。

例如民兴党主席沙菲益就挖苦敌对阵营的“沙巴人民联盟”(包括国阵、国盟及团结党在内),在提名后仍对首长的人选有不同的意见。反之民兴党+只推出一名首长人选,那就是他本人。

在“沙巴人民联盟”方面,首相慕尤丁先以土团党主席的身份宣布,一旦上台执政,土团党沙巴主席哈芝芝将成为首长,但巫统主席阿末扎希却说选后再谈人选。

最频繁换首长州属

其实沙巴是历来最会争首长的州。从1963年加入马来西亚以来直到今天,沙巴共换了15名首席部长,平均每人任期约3年8个月。第一任是卡达山族的唐纳史蒂芬(后改信伊斯兰教,易名为福尔,不幸飞机失事丧命)。他曾两度上位,但加起来也没超过三年;最强势和独裁的是慕斯扎法(苏禄族穆斯林)在位9年(1967-1975);而最具争议性的人物是卡达山族的拜林(1985-1994)。

在位最久的则是来自巴瑶族的穆斯林慕沙阿曼,在位15年,也是沙巴巫统的主席。最新的首长则是沙菲益(巴瑶族的穆斯林),在位两年有馀。他原是巫统副主席。

沙巴会有最多首席部长,那是因为沙巴政权变动频密,一个政党可以在短期内组成,旋即通过选举打倒原政府。这在沙巴人民看来是很民主和自由的,也是司空见惯的。因此人民也不必担心独裁者能一手遮天,长久在位,只要选举期一到,就可用手中的一票更换政府。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与马哈迪有关。他在1994年通过议员的叛变打倒拜林的团结党政府后,就宣布沙巴的首长由三大民族轮任,每人两年,即卡达山族、穆斯林及华人。

在历史上,沙巴共有3名华人担任过首长,他们是罗思仁(沙华公会)、杨德利(沙巴进步党)及章家杰(沙自民党),但任期很短,每人约在位两年左右。除了罗思仁是因为唐纳史蒂芬与慕斯扎法争权夺利而迫使联邦更换首长外,另外两人则是按马哈迪的部署只任两年。但到了2004年大选后,接任马哈迪上位的阿都拉宣布不再推行轮任制,一概由巫统人担任首长。慕沙阿曼因在新安排下,一直担任首长,前后15年。

巫统是在1994年应慕斯扎法之邀接管沙统(USNO),由巫统直接在沙巴成为老大。这是马哈迪在位的年代的事。自此之后,沙巴涌进了很多外来的移民,有来自菲律宾的苏禄人;有来自印尼的不同族群,但多是穆斯林。

正因为有其特殊的原因,再加上身份证计划事件,使到沙巴的人口如今超过400馀万人,比它在1963年加入马来西亚的50万人口增加8倍;也比砂拉越的300馀万人口还多。在1963年加入马来西亚时,砂拉越的人口只有70万。

沙巴拥有丰富的天然资源,如石油和天然气,加上树桐的出口,给沙巴和马来西亚带来不少财富。但是沙巴人民感觉到他们受到不公平的对待,要求联邦政府给予更多的资源税。因为在西马或切确地说在巫统的统治下,沙巴的发展并不令沙巴人民满意,所以在2018年的选举,由沙菲益组成的民兴党就一跃成为执政党了,也实现了“沙巴是沙巴人民”的心愿。

多元政党须团结一致

即便巫统在今年7月时企图卷土重来,但跳槽的政治青蛙一切落空了,他们从民兴党过档到巫统,最终巫统的翻身也落空了。这就是政治青蛙给国家带来的动荡与不安。虽然近期国会各党已同意成立小组研究反跳槽法令,但这个武器对执政党来说是十分有效的。为此我不认为执政党会同意放弃这个武器和筹码。

不过,近日希盟的行动党和公正党再因首相人选而起争议,行动党秘书长林冠英指若安华无法取得足够的支持,应让沙菲益为希盟+首相人选。这相信不会对沙巴选举带来重大影响,但如果这两党在首相人选上未能达成一致,对希盟迎战下届大选,将是一个隐忧。

别忘了在2008年大选时民政党就因槟州首长人选问题,最终惨败。当年,民政党因首相的介入对槟州首长人选产生分歧,只能宣布选后再委,结果是兵败如山倒;连准备上京的许子根也因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这一惨痛的教训也使到民政党一连三届的大选都爬不起来。

也许行动党有必要对这样的战略再作出部署,并开始把重心放在全国大选。不论国盟中伊党将成为造王者,或希盟外的斗士党将成为造王者,这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危机中扭转劣势?组成阵线的多元政党能不能一心一德地团结与合作?如果心生二念或信念不定,即使选后重夺政权,也还是受后遗症所牵累。

姑且以希盟本身的例子来看,在2018年上台后,为何在短短两年内就玩完了?这就是希盟要反省和检讨看不见和想不到的后遗症。一句话:团结需要真心诚意;反之三心两意则是军中大忌,切记前车之鉴。

谢诗坚

时事评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