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状态在即的目的,原本是为了减少政治震荡,孰知仍然难以摆脱制约,青蛙政治仍在持续发酵,什么病毒或状态都无法遏止一波波乱局。国盟因3名巫统国会议员撤回支持,一度变成少数派政府,若非当下无法迅速举行大选,国盟是否能侥幸继续执政?正月十五刚过,再有两名公正党国会议员因表态退党支持首相慕尤丁,反对党阵营估计将折损2席,国盟政府将恢复微差多数。

两位国会议员分别为柔佛地不佬国会议员锺少云,以及砂拉越如楼国会议员孙伟瑄。其中,锺少云被喻为是阿兹敏派,曾指被拉菲兹排挤和威胁,却自称中立无派。惟阿兹敏和敏派领袖退党造成2月政变,被指明为“敏派”者在党内已形同“毒瘤”,不是遭排挤就是前路茫茫,因此导致不少被点名为“敏派”的国州议员和党员出走。当然,他们也将顺其自然被冠以“叛徒”污名,是非对错很难明说,姑且听君自便。

党部派系纠纷

然锺少云最大的问题,是自去年“敏派”退党潮开始,便始终自表清白和驳斥退党谣言,坚决宣称不受政治影响的佼佼者,是该区党部派系纠纷的恶意中伤。不过,去年种种的猜测,如阿兹敏意图加入民政党或组成新党的消息,丝毫无一成真;如果说锺少云真识时务或想为自己留名分,就应当持续下去,坚持苦撑到大选来临,无论来届命运或派系问题如何。

或许是选民过于天真,政治人物总有个人的如意算盘,锺少云撑了一年,还是按耐不住投降了。有说他希望寻求党主席安华处理和解决,可党中央一点都不领情,公正党葫芦的药要这样卖,就莫怪“叛徒”的出走率暴增。

不过公正党若乐见其成,其实也无所谓,反正安华和党中央就像借机清党。苦的是反对党阵营和选民,不断在数字游戏中雀跃和失落,反对党领袖是否知道,“狼来了”这套早就失效了,再玩下去迟早玩死自己。

相比锺少云,无论有心或无意,人们的眼光却格外专注在孙伟瑄,究竟是孙在西马的名声不高,或把问题锁定相较陌生者,较容易引起瞩目?孙伟瑄在砂州名堂源于他是前首长泰益玛目时期宠儿和最年轻的助理部长,而且其继承的是父亲孙志桦在地的政商关系和势力。

孙伟瑄初声试啼便是继承父亲的柏拉固(Pelagus)州议席,但接而砂人民党(PRS)内乱导致孙氏父子失势和被开除,于是再创砂工人党,不过东山难起,最后透过成功协商,使公正党让路孙伟瑄上阵其父N年前的老巢─如楼国会议席,在反风推助下,竟也被孙以独立人士名义胜选,击败卫冕多届的人民党秘书长佐瑟沙朗。

砂州社运分子佘贵生在2018年砂公正党州选时,便撰文批评过孙氏父子的机会主义,孙伟瑄的入党亦为该州公正党带来浩劫,尤其是孙后来还拉队表态支持拉菲兹,揭开了与前州主席巴鲁比安的权斗。巴鲁比安在2月政变中退党,孙便受党中央指示接棒,在州内展开清党。直至去年12月,孙伟瑄便开始意兴阑珊,宣布要退位让贤予达雅领袖,却获得了州理事会的挽留。

退下主席后,孙又称有意退党,并将与安华会面后做定夺。安华勉强将其留住,担任临时主席职,惟孙早就拒绝再玩,能拖到2月底,仁至义尽。

锺少云与孙伟瑄仿如镜子两面,分属不同派系,遭遇各不同,却还是双双选择出走,说白了什么派系都是假,留不留得住人是真,人走了我们可以说风凉话,可人在时又该怎么评断?有道是“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派系本来纯属常理,有人就有江湖,如何制约和监督,才能体现一政党的能耐与诚信。

可惜,一个投机成性的政党,迎来的竟是多方彻底闹翻和撕破脸,乃至兔死狗烹、清党肃反、众叛亲离,走到这种是非黑白已全然不再重要的地步,究竟谁该扛起后果和责任?

陈海德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