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哗众取宠

若不是副首相大人阿末扎希新年流流突然爆料说，警方要对付网络歌手黄明志，笔者认真看不出《狗一样》音乐视频的拍摄地点是何地。影片中的背景，对一些人说，充其量也就只是一座普通的建筑物。

是的，黄明志又再一次要被警方对付了，这次被冠上的疑似罪名依然是涉及宗教与行为不检。《狗一样》遭到检举，没有因此而禁播，在优管上的播阅率已达至90万7795次（截至周三下午5时）。这即是说，黄明志优管频道130万追随者中，已有七成看过这部作品。

如果说这七成点阅《狗一样》的跟随者中，有八成的人看完整部影片，按照早前其他优管主播公开的收入法计算，这部影片的收益约达2160美金，意即约等于8441令吉。一部3分钟的影片10天内可赚8000令吉的收入，从中可以看出影片制作的取角意图。

最新的《狗一样》风波再次把黄明志摆上了风口浪尖，令“坏孩子”再次映入人们眼眶，但如果缺乏政府配合，相信这作品还不至于引起这么多人关注。不信？读者可去看看优管中《狗一样》视频下，有多少个“因为新闻而来刷一刷”的留言。

《狗一样》事件风波之下，黄明志是否哗众取宠、意识不良再次引起人们议论。如果根据优管生存原则，视频作品要吸引高人气，哗众取宠可能是必要元素之一。然而，黄明志的作品是否都是如此，笔者认为得全面看过其所有视频才能有所总结。

无可否认，黄明志是大马本土音乐创作者中最喜欢“踩线”的人士。他善用大马国民中的本土认同隐性争议争取曝光，然而这是否等同于他就是“激化族群对立”？这一点值得商榷。

笔者不敢说自己熟悉黄明志，但了解其除了音乐作品外，也同样制作类似“栋笃笑”一样的系列视频，针对一些课题挑战国人“敏感”神经。

譬如，在大马华人及马来人之间的成见，黄就曾经制作过影片邀请马来音乐人，互相发表种族之间对彼此的即定印象；又或者，在婚姻平权课题上，他也曾发表视频立挺LGBT社群，并对恐同恐乱者作出充满逻辑性的批判。可以说，尽管黄的作品表现手法一定程度上庸俗，不代表其完全缺乏深度。

我们不能认为作品充满粗言鄙语就俗不可耐，因为过去西方摇滚及绕舌音乐，也俱备相同元素。说白了艺术可以有不同的表现形式，艺术中的批判同样也不同。为什么我们可以接受法米惹扎的“我们都是煽动者”小丑，却不能接受黄明志另类新年歌中的“MariMariWang”？

大马社会中常有著一条莫名其妙，名为“敏感”的线。这条线的禁忌，反映著“一个马来西亚”只是浮华的包装，实际上种族/宗教关系脆弱不堪。然而或许这样禁忌，只是“有心”人士建构的一道屏障，所谓的敏感更本不存在。

黄明志早年在接受港台媒体访问时，早已明言自己不是乖小孩，卫道人士实在不该为其冠上道德冠冕，而事实上，他的作品未必就如旁人所说完全下流无营养。在凡事都会扯上宗教种族的国度中，对于踩线的勇气与做法，即便不支持也不应落井下石，认为其该被法律对付。一旦法律对付文创工作者成为常态，也意示著“我们都是煽动者”的时代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