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侠”背后

农历新年就要过完，过节喜庆气氛仍未了。今年农历新年前夕，中国陕西发生的退伍特种兵杀人案震惊了神州大地。35岁的退伍军人张扣扣选在2月15日年初夕这天，亲手杀害了同村的王姓村民一家三口。

案件发生后的两天，凶手张扣扣投案自首，然而案件后绩的发展，却牵扯出22年前的往事，也是凶手动手杀人的动机，原来是为复仇。

22年前，王家与凶手母亲起争执，过程中致死了凶手母亲。根据网络资料显示，此案件在审讯过程中疑出现司法不公，不但杀人者被轻判，甚至人命赔偿也并未如判决一般。

案发时张扣扣13岁，亲睹母亲的死亡及后来的审判，令他隐忍22年，最终在今年动手。张扣扣案背后故事曝光后，中国网民将之封为“义士”、“侠客”，使其行凶过程，即只夺仇人性命而放过仇家妇孺，充满了武侠小说的味道。

明明是身负三条人命的凶手，张扣扣却被中国网民视为英雄，反映出的是中国社会对快意恩仇的情绪更为强烈，这很可能是社会对法治不公的一次强烈反弹。当法治精神无法彰显，杀人偿命的朴素正义观就会获得支持。

眼光放回大马，网络歌手黄明志因制作音乐视频再次遭到对付，他自行投案协助调查后遭延扣四天，被保释后虽然至今没有进一步发表言论，但其支持者尤其是年经一辈，却已再一次称赞其“敢做敢当”，再次为他以“侠士”一称冠名。

笔者并非是要将黄明志与张扣扣对比，毕竟两者行为大不相同。然而，其支持者所展现的社会情绪，却有相通之处。黄明志事件再次引起大马社会对其行为论战，有反对黄明志者声称其荼毒现代青少年，认为其宣传不良理念，难以理解其为何还获得支持。

过去数年以来，宗教族群课题常被政客挑动用以巩固权位，惟玩弄种族宗教的政客却获得包庇。尤有甚者，一些被踢爆的大型弊案，涉及者证据确凿却安然无恙，吹哨者却将身陷囹圄，足显大马司法在这些课题上的选择性施为。一旦有人尝试谈论，则立刻会被那一条叫“合谐”的契约安抚，或明文法令直接制约。然而压仰的情绪，终有爆发的一天。

论者自然可以指黄明志操弄种族宗教课题哗众取宠，然而其引爆的却是大马社会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愤慨。这一切被视为难以理解情绪，源自于公义不彰，国家体制崩坏所造成的乱象。

当权者有权以卫道之名打压黄明志，然而其作品带出的社会反弹情绪，却并非收押黄一人就能被压制。

当权者没有意识到封堵人民情绪出口所造成的影响，或许未来迎来的是社会更强烈的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