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命有限,所以有遗憾,在生命之河中不断体认珍惜的可贵。尤其是死亡这件事,往往死者已矣,生者留遗憾。因为有遗憾,人生才有意义。方过冬至,就听闻因拆庙风波而受重伤的消拯员离世,看来凶手(们)惹上大麻烦,不仅全国追捕,更面对被控蓄意谋杀的罪行。说来也奇怪,就在居住的同一条街,下半年已经有5人过世,接二连三来不及过冬者,令人觉得生命难以捉摸。

当我听闻身边人传来的死讯,我会觉得生命的无常,然张开眼死亡在面前时,我更有感珍惜当下的美丽。别太过幻想生离死别,并非想象中凄美。

记得小时候, 爸爸偶有算命之时,总听算命师说,运程怎样、几时有好运几时该低调等。如若算命,大抵是对现今迷茫或未来信心不足,想预知而有心理准备。其实细想,参考即可不必沉迷,我们会对好的算命结果充满信心而欣喜等待;坏的结果则怨天尤人,这不令人啼笑皆非?

这让人蹉跎多少铅华,去迎接别人说的天注定,如果真的灵验,是否就全然接受而自暴自弃,或坐等好运到?这里就可谈到,如果早知道如此,你是否还会这么做的问题。早知道会徒劳无功,还会选择坚持吗?

如果选择放弃注定失败收场的坚持,就等同放弃遗憾的权力,我想大多数人都如此吧,只因为我们预先“看透”未来。然有些事就算明知道突然无功也坚持,这应该就是对这件事负责任的态度。

很多时候,我们鼓起勇气作出决定,不让自己遗憾,当是对自己负责任,这是很值得嘉奖的。此刻,我们已意识到这件事对于自身的重要性,所以我们更懂得对自己负责任。我们选择面对问题,有意识地不让其成为遗憾,这处境在成长中必然存在。

没错,生命中我们可以透过预知未来(如果真的有)避免遗憾,或者是勇敢面对问题,不让自己遗憾。但有些遗憾无法避免,不得不面对,这就是生命的不可控,任意因素,我们只好接受,出生、家庭、死亡。

想起《一代宗师》里宫二的经典对白,“说什么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这很能戳中痛点,如果不是人生无常,何来悔憾,何来珍惜。

张兼荣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