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防疫,我们又重返行动管制令的日子,升级的是大马进入紧急状态,令人感到无可奈何。

大马在去年3月18日实施第一次行动管制令,当时是在全国范围内实施,今次则是在槟城、雪兰莪、联邦直辖区(吉隆坡、布城、纳闽)、马六甲、柔佛及沙巴,但几乎都是拉动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州属。

参照第一次行动管制令实施付出的代价,相信今次行管令加上紧急状态,造成的损失也会相当惨重,况且我们还没从之前的各种管制令中恢复过来。

根据大马统计局的数据,我国去年11月的失业率走高0.1个百分点,至4.8%,失业人数达76万人,统计局也指出,由于国内疫情没有改善,劳动力需求可能持续放缓,就业机会仍将处于僧多粥少的状态。

今次的行管令和紧急状态无疑是雪上加霜,不知有多少苦苦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商家会倒闭,还有多少人会失业,大马对外资的吸引力重挫,大马经济前景不容乐观。

在去年,政府陆续推出各种经济援助配套,来援助各行各业及人民,如果行动管制令延长,中央政府或州政府是否还有财政能力祭出特别拨款,来应对今次的局部行管令?

第三波疫情从9月开始发酵,截至1月11日,单日新增确诊病例已至少一个星期突破2000人大关。如果在未来14天仍无法拉平疫情曲线,必须做好行动管制令被延长的心理准备。在去年3月18日开始行动管制令后,政府就3次延长行动管制令,最终到去年5月3日才结束。

最令人忧心的依然是越来越多本地公民感染,防疫比之前更为艰难。首相慕尤丁称,在第三波疫情,本土感染病例,不论是外籍人士还是我国公民的病例皆大幅度上升。

在第三波疫情的开始阶段,外籍人士的病例占63%,主要是外劳,我国公民病例占37%;但是近期,有多达70%的确诊病例涉及本地公民,只有30%是外籍人士,这反映了病毒已经在社区传染。

病例大幅增加给医疗体系带来极大负担,一旦医疗体系崩溃,对疫情的控制是灾难性的,政府除了以行动管制令阻断传播,还要采取多种方式来缓解医疗压力,包括可考虑与私人医院协商合作,开设更多的“方舱医院”。

除了疫情,目前大马政治局势极度不稳定,随著巫统马璋国会议员阿末加兹兰撤回对首相慕尤丁的支持,国盟政府在国会已经失去过半议席,只要在野党能够显示掌握过半议席,国盟政府随时倒台,鉴于巫统加速逼宫步伐,慕尤丁政权岌岌可危。

然而,在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后,已经不能举行全国大选和补选,国盟政府的命运可以延长到8月才见分晓,在此期间用相对极端的方式稳住政局。

为了避免政府倒台,在疫情期间发生大选造成疫情扩散,以及病例高居不下,相信是慕尤丁说服国家元首宣布紧急状态的有力原因。

经过一年考验,政府在应对疫情方面似乎没吸取教训和经验,整个管理和政策制定不尽人如意,标准作业程序没在首相宣布后就发布,而是要等到第二天5点,留给业者准备的时间是否足够?另外,在防疫重要环节,追踪和检测能力到底提升和进步了多少,我们能不能在行管令期间,做到快速筛查感染者?

第三波疫情本可以不用如此严重,然而热衷政治权力游戏,忽略外劳群体,防疫政策出现疏漏,也没有针对疫情发展准备不同方案,防疫政治化,导致疫情走向了失控,浪费了第一次行管令争取来的宝贵时间,这种代价我们还能承受多久?  

侯显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