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写】咖啡馆本非办公处　专门空间补空缺

咖啡馆真的适合办公?（上篇）

没有固定工作时间、地点的斜杠族（Slashie）、自由工作者（Freelancer）逐渐增加，咖啡馆成为最佳“行动办公室”。但在上个月，新加坡星巴克（Starbucks）却突然闹出“赶客”风波，掀起了网友们对咖啡馆是否适合办公或温习的热烈讨论，位于吉隆坡大城堡的Herserlef空间，不卖咖啡，卖时间，强调提供一个比咖啡店更自在，且比共同工作空间更廉宜的办公地点，填补市场的空缺。

上个月，新加坡星巴克闹出“赶客”风波，相关服务员/业者疑似无法忍受大学生霸占桌子温习太久而下逐客令，该大学生随后便在社交网站上大吐苦水，但网友们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偏向业者。大部分网友指，星巴克原本就是一个卖咖啡的地方，而不是卖空间，学生或上班族选择在该地方读书或工作确实会妨碍业者做生意。“不知道从何开始，咖啡馆成为了移动办公族办公的地点。”Herserlef店主吴朝明坦言，站在商业角度来看，大部分咖啡馆业者其实并不欢迎点一杯咖啡，就在店内待上一整天办公的客人。“但碍于亚洲人的性格都较为羞涩，所以常会不好意思驱赶客人。”同为店主的王杰甄表示，在国外，很多咖啡馆都会限制消费者最多只能在店里待2个小时。

吴朝明指，本地许多咖啡馆经营者都在寻找解决方案，包括不设WiFi或插座。“业者们甚至会假装替客人收拾桌上的空杯子，或借机询问客人还需要点些额外小吃吗，希望让客人多消费。”他分享，很多消费者误以为咖啡馆打造一个舒适的空间，而且食物价钱比一般餐馆稍高是因为咖啡馆卖的不仅是“餐点”还有“空间”，所以理所当然待在咖啡馆内办公。“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不会想到餐馆办公的原因。”他同时强调，咖啡馆餐点的价钱其实并不会比餐馆来得高，他举例，咖啡馆卖一客意大利面一般介于19令吉90仙至30令吉，餐馆的价钱其实也相差不远。“咖啡馆打造一个舒服的空间是希望客人能在放松的氛围下用餐或和友人聊天聚会。”

在美国，有些咖啡馆店主也在尝试扭转“咖啡馆是行动办公室”的趋势，希望让咖啡馆重新恢复成可以轻松聊天的社交场合。芝加哥林肯公园附近的Kibbitznest咖啡馆目前已经不提供Wi-Fi服务。网友分享：走进店内，看不到一般咖啡馆常见的低头族，不少客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有些客人边聊天边啜饮红酒或啤酒，还有几个小朋友围在桌边下棋。老板娘科斯提纳与丈夫路易斯表示，两夫妻之所以决定不提供无线网络给客人，目的在“提醒人们注意，透过科技电子产品沟通与面对面交流之间的极度不平衡”。

科斯提纳说，客人也很开心能找到一个地方，让他们暂时逃离紧盯荧幕、不停上网的生活，不少客人反映，“很高兴你们开了间这样的店”。该店一名顾客穆兰纳斯也表示，自己第一次踏进这家咖啡馆时，也是带著笔电准备来工作，但当他发现店内不提供网络时，他还是坐了下来，“我喜欢这个想法”。

【vs 咖啡店】不卖餐点卖空间

Herserlef位于大城堡商业区的店铺一楼，店内的装潢与一般的咖啡店大同小异，设有各式各样的座位，同时还有一个摆有几种小吃的厨房孤岛。

“Herserlef并非咖啡馆，因为我们不卖餐点，也不卖咖啡，我们卖的是空间。”Herserlef目前每分钟的收费为18仙，若超过90分钟则一律16令吉20仙。

吴朝明坦言，Herserlef整体的概念是源自于俄罗斯Ziferblat咖啡馆，根据资料，Ziferblat在俄语之义为“按时收费”（Pay As You Go），创办人艾文（Ivan Meetin）旨在设立一个“大人们的树屋”，希望可以创造一个空间，让因为某些目的而聚集在一块的人有个去处。“我们曾经都有过这种经验，坐在咖啡厅内太久，被周遭打扫的店员频频‘关切’，咖啡厅内还只有慢吞吞的无线网络，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服务员。”

吴朝明表示，斜杠青年、自由工作者习惯在咖啡馆工作，但有时他们并非是想要喝咖啡，只是基于要想要享有该空间位置，就只好购买一杯饮料。不过，当他们只买一杯饮料就待一整天的时候，总会觉得哪里不对劲，若是买第二杯饮料又会觉得太花钱。“现在他们可能有另一种选择——按时间收费的咖啡馆。”王杰甄解释，由于馆内仅提供一些小吃，所以允许客人可以自由出入，包括到外享用午餐等，或外带食物来吃。

【vs 共同工作空间】设备少但价格低廉

Herserlef不卖咖啡，卖时间，定位就像是共同工作空间，吴朝明不否认，Herserlef是一个为移动上班族、学生而设的地点，但他表示，相比起共同工作空间提供完整的办公室设备包括打印机、会议室、正规的地址，Herserlef仅提供空间和高速无线网络。“但，这空间的租金比一般的共同工作空间来得廉宜许多，而且无需任何预约。”确实，纵观目前共同工作空间的价钱表来看，热门办公室（Hot Desk）的每天收费介于40至60令吉；Herserlef的一天收费则是16令吉20仙。

Herserlef目前的客户群非常多元化，包括中学生、大学生、年轻上班族，甚至是中年人。“我们刚开店时，主打大学生和年轻上班族群，但没想到最后却迎来了各年龄层、领域的人群。”吴朝明指，Herserlef注重客人私隐，客人每次到访只需登记（Check in）就可以坐下来享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我们不会追问他们的背景，但只要他们愿意说，我们愿意听。”王杰甄补充。

聚集为梦想而奋斗的人

咖啡馆卖空间的概念在本地仍属非常新颖，但吴朝明表示，经过媒体的大肆宣传、报导，大部分前来的客人都已初步了解Herserlef的概念，并且可以接受。他也说，目前本地市场已冒出数家类似概念的咖啡馆，但他不会把对方视为竞争对手，而是同行，因为他认为，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带动整个概念。

Herserlef现有的空间能容纳约40名客人，最繁忙时段是平日下午2时至4时，“这一段时间，一般都会满座。”但王杰甄强调，这是视情况而定，例如学校考试周人流量或许会更多；放假期间，人流量则会比较少等。

吴朝明分享，曾遇过前来Herserlef睡觉的客人，他表示，未来将选择“放弃”此类型顾客。“我希望Herserlef能聚集一群为梦想而奋斗的人群，至于想聊天、聚会、甚至是睡觉的客人可到其它地点，因为每个咖啡馆有自己主打的概念。”

由于Herserlef不开放预约，询及若碰巧遇上客满情况，该如何是好？“我们会尽量在面子书更新或告知大家，以便让大家避免繁忙时间。”此前，Herserlef不仅开放让上班族、学生前来办公或温书，周末时间也允许朋友们一起前来聚会、聊天，甚至是玩桌上游戏。“后来发现周末亦有上班族或学生会前来办公或温书，所以目前Herserlef已禁止大家前来进行群体活动，因为担心声量太大会影响办公人士。”

王杰甄表示，虽然店内并没有张贴任何“请保持安静”的通知，但前来的客人都会自发降低声量。她笑说：“我还记得有一次，有一群学生一起来做功课，其中有一个学生的声量不经意提高，友人就立马说：嘘！安静。”吴朝明说，每个进来Herserlef的客户都租下了咖啡馆的其中一角，他们需要为租下来的空间负责，并为这个空间出一份力。他庆幸表示，大部分前来的客人都懂得为这个空间负责任，包括保持环境的干净、自行清洗用过的水杯、碗碟等。他说：“每个星期或许只会遇到1至2个不愿意配合或合作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