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最当红?以一个00后年轻人为例,他或许没有特别崇拜或欣赏的艺人,却有固定追踪的YouTuber。YouTuber人气日渐高涨,有者更甚线上艺人,这让人不禁好奇:YouTuber到底红什么?

YouTuber的影响力毋庸置疑,数个月前,美国YouTuber“MrBeast”在社交网站上发起植树计划——TeamTrees,并邀请逾600位YouTuber一同参与。这群YouTuber除了利用自身影响力在优管(YouTube)做宣传,也在推特等社交平台上发布影片及贴文,为植树这项活动进行宣传。不到2个月,TeamTrees成功筹获2000万美元(约8192万令吉)的目标金额,更成为优管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筹款活动,同时也是快速筹集资金的活动之一。

陈泇彤(Dumpling Soda)
◎频道订阅人次:86.2万
◎开播日期:2015年5月10日

方志勇(Cody Hong)
◎频道订阅人次:102万
◎开播日期:2013年1月7日

个人特色招揽忠实粉丝
热门影片不靠脸

偶像型艺人一般以亮丽外型掳获粉丝目光,对YouTuber而言,外型只是加分题,他们的吸粉关键在于诙谐印象和熟悉感,与粉丝们的互动更犹如朋友一样,让人感到舒服。

方志勇(Cody Hong)和陈泇彤(彤彤)在“马来西亚最受欢迎YouTuber”排行榜上分别排名第34和第43。两人制作的影片以生活内容为主,对于自个儿受欢迎的原因,陈泇彤分析:“生活类别的影片较能迎合大众口味,再加上我们采用较为接地气的呈现方式,观众会比较容易接受。”她认为,相比起艺人和观众,YouTuber和观众的关系会比较接近。

“观众会时刻透过影片、社交平台了解我们的个性、生活习惯等等。”她分享,有时在街上遇到粉丝,他们会好像朋友一样问说:你不是在韩国吗?几时回来的?
对于YouTuber的颜值是否重要,两人异口同声表示:“不是重点。”陈泇彤分享,纵观本地中文当红YouTuber,虽然不是完全没有颜值可言,但也看得出大家都不是靠脸行走江湖。“像是你问我:陈培永很帅吗?我会觉得他算好看,但不算是黄晓明那种大帅哥的类型。”

她续指,3年前,本地中文YouTuber崛起,电台DJ吴家润也曾疑惑问说:“方志勇不是大帅哥,他到底红什么?”经过讨论,她们得到的结论是:观众缘及“X因素”(X-Factor,难以言喻却又让人著迷的特质)。

方志勇(右)醉心于拍摄,当初会从幕后走向幕前是碍于找不到演员。
方志勇(右)醉心于拍摄,当初会从幕后走向幕前是碍于找不到演员。

单枪匹马 独力包揽

方志勇补充,除了本地,现在全世界最当红的YouTuber也不是大帅哥、大美女,但不能确定是那么刚巧,还是因为帅哥、美女有距离感,所以欠缺观众缘。PewDiePie是知名YouTuber,其频道订阅人数超过1.03亿,他同样不是典型帅哥类型,但凭著独特的幽默感深受欢迎,自2013年起就一直保持著全球优管频道订阅人数最多的记录。“做YouTuber不能靠脸,需要靠脑,而且还要吃得了苦。”

方志勇续说,YouTuber是内容创作者,而且相比起制作团队拥有一支团队在支撑,YouTuber只有一个人,从构思、拍摄、剪接等工作都需要包揽。“我当初会走向幕前也是因为找不到演员的缘故。”他大学修读影视系,梦想成为导演。“我曾投履历表到电视台、制作公司应征导演一职,然而基于当时作品集不够丰富,根本没有公司愿意直接聘请一个黄毛小子当导演。”后来他决定先到新加坡从事空少工作,直到存了一点钱,才决定回国圆梦。

“刚开始的第一年,真的很辛苦,看不到钱之馀,还每天在烧钱。”方志勇自嘲性格固执,起初不愿意接受商家业配,因为担心商家会插手创作。“眼见银行账户余额的数目越来越少,心也越来越著急,再加上受到彤彤启发,才决定在创作和商家要求之间取得一个平衡。”

商家考量整体形象

观众们或许觉得帅哥、美女有距离感,那商家呢?众所周知,YouTuber主要收入来源为商家业配和广告收益,陈泇彤对此分享,比起高颜值,商家其实更注重整体形象。“就像我们最近接了一个雪糕的代言,对方相中我们的就是健康、阳光和可爱的形象。”不过,她亦坦言,样貌较为好看的YouTuber,多少会有点帮助。“至少会吸引人家先点击去看你的影片。”

方志勇亦坦言,基于自己外型稍微欠佳,一路走来确实比彤彤来得辛苦一些,但他认为,每个YouTuber都有属于自己的市场价值。比方说,彤彤样貌甜美,属于美女类别,便会受到一些美容商家青睐;而他的强项是拍摄手法和剧本内容,所以找他的商家都是看上他呈现产品故事的方式。

不过,两人皆认为,所谓的“星味”会随著一个人的历练和自信而提高。方志勇和陈泇彤是伙伴关系,一起经营一家制作公司,包括两人在内,团队目前共有13人。方志勇透露,团队目前除了负责两人的频道拍摄之外,亦会承接品牌广告拍摄服务。

在马来西亚,YouTuber与线上艺人的性质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出道方式不同。今年的本地贺岁片《作战啦!茶室总动员》亦找来YouTuber蔡常勇和韩晓嗳参演。
在马来西亚,YouTuber与线上艺人的性质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出道方式不同。今年的本地贺岁片《作战啦!茶室总动员》亦找来YouTuber蔡常勇和韩晓嗳参演。

多栖经营 享受跨界工作

至于YouTuber和线上艺人的分别,陈泇彤犹豫了一下,说:“这个问题,我好像永远都没办法回答。”电台出身的她认为,本地YouTuber和传统的线上艺人基本上很难去区分。“以我为例,我是主持人、电台DJ,也出单曲,拥有属于自己的优管频道,那我究竟是什么?”她续说,这和斜杠青年一样,时下很多年轻人都没办法只安分在一份专业里。

方志勇则认为,这与国情和娱乐圈子不大有很大的关联。“从以前到现在,本地线上艺人也不只是活跃在一个圈子,就像电台DJ会去拍电影、推出贺年专辑等等。”然而,中国艺人和自媒体却能够清楚被区分。“依我推测,可能是中国艺人的数量很多,无需‘跨界’用人吧?”不过,他认为,YouTuber和艺人的属性其实大同小异,皆为娱乐者、表演者的身份,只是出身管道的差异。陈泇彤则表示,YouTuber的形象是较为直接的,没有经过经纪公司的包装,欧阳娜娜就是一个例子。卸下明星身份的欧阳娜娜,没有剧本、没有作秀,她的影片主轴围绕在美国留学生活,随手录下的大学日常,不论是到超市采买、考试前熬夜念书、为了身材而烦恼…其实都跟平凡的大学生没两样,而影片中也能看到欧阳娜娜私底下的真实性格。

日前《富比世》(Forbes)杂志公布2019年“全球收入最高YouTuber”榜单,8岁的美国德州小孩莱恩(Ryan Guan)再度蝉联冠军,凭著开箱影片和耍萌,成功从优管影音频道进帐2600万美元(约1亿649万)。
日前《富比世》(Forbes)杂志公布2019年“全球收入最高YouTuber”榜单,8岁的美国德州小孩莱恩(Ryan Guan)再度蝉联冠军,凭著开箱影片和耍萌,成功从优管影音频道进帐2600万美元(约1亿649万)。

构思新题材服务观众

根据统计,目前优管平台上受欢迎的影片类别包括开箱及评测影片、教学影片、Vlog(影片日记)和游戏影片。然而,陈泇彤认为,观众的观看喜好会因应创作者提供的内容而有所改变。“我们不能因为观众喜欢看什么就做什么。”她认为,创作者的责任就是带给观众新的题材。她分享,好几年前,开箱影片在本地还没盛行,她自己对于开箱这词也不太明白,因为她是从英文圈子转到中文圈子。“在英文圈子,大部分都是以剧本、有故事的呈现方式,所以她不太明白这种非常直白、直接的方式。”在旁的方志勇解释,开箱(Unboxing)一词源自美国,后来到日本、台湾,再来到本地。“当越来越多的YouTuber开始拍开箱影片,大家就会习惯。”

点阅数≠收入

动辄月入过万,YouTuber成为时下年轻人最向往的职业,但方志勇说:“在真正赚到钱之前,得经得起吃苦受累。”他认为,每个行业都有属于自己的辛酸,轻轻松松月入百万的工作绝不存在。他分享,自己从幕后走向幕前,有段时间没办法接受那么大的人生改变。“外出吃饭会被偷拍,有时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担心会被别人错误读解。”

陈泇彤解释,很多人会觉得一支影片的点阅数越多,YouTuber的收入越高,“其实这两者并没有直接关系。”因为重点取决于收视地区与广告类型,收视地区不同,广告单价也不一样,不能把同一套标准套用在每个YouTuber身上。“YouTuber赚多少,其实是看谷歌跟优管在他的频道投放了多少广告,有了收益,再根据全球一致的签约比例分给YouTuber。”陈泇彤透露,若仅靠谷歌的广告分润,本地YouTuber的平均收入就和一般打工族一样,只足够养活一个人,没办法负担一整个制作团队。

方志勇和陈泇彤经常会尝试不一样的内容创作,图为他们的最新节目《我在哪里我是谁》。
方志勇和陈泇彤经常会尝试不一样的内容创作,图为他们的最新节目《我在哪里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