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刊】心连心团圆　林德文：少了见面，多了思念

“这是我第一年没有回家乡过年。”林德文自2003年离开家乡吉打巴东崙武（Padang Lembu）到吉隆坡求学工作，这18年以来，无论工作有多忙碌，他一定会回家过年。对他而言，除夕夜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团圆饭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事。

“活了39年，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回家（乡）那么难。”林德文因为单身关系，所以每每想要回家时，没有太多考量和顾虑，拿起背囊就能潇洒回家去，平均每6至8星期就会回家一次。

“自去年疫情爆发后，即便政府允许跨州，但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回乡前我都会先去做检测，然后再到警局申请。不过是想回个家，怎么困难重重，要过了一关又一关？”林德文去年仅回乡3次，主要是担心母亲一个人在家。“当时我向公司申请回家乡居家办公，工作之馀也可以和独居的妈妈有个照应。”

林德文来自单亲家庭，父亲在他9岁那年离逝，由母亲抚养他和弟弟长大。“弟弟已经成家，和妻儿住在居林，距离家乡大约40分钟车程。”他说，目前还不清楚弟弟能否回家陪妈妈过年，但让他欣慰的是，妈妈的娘家就在同一条村子里，舅舅、阿姨都住在附近，即便两兄弟没办法回家，妈妈也不至于孤独一人。“妈妈非常明白事理，她反而安慰我们说，今年新年就当休息天，最重要健康平安。”他分享，每年农历新年其实都是妈妈最忙碌的时候，除了要张罗三餐，还要进行拜神、祭祖等仪式。

曾为了旅行 缩短回乡行程

对于今年没办法回家乡过年，林德文说：“我很后悔去年新年因为想要存假期到冰岛旅游，缩短了回家的时间。”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不会为了出游而牺牲能够留在家的时间。“以前会觉得，下次再抽时间回家好了，但这场疫情让我们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必然的。”在政府尚未宣布延长行管令时，他已经决定今年不回家。“雪州情况日趋严重，我不想回去造成恐慌。家乡目前还是绿区，零确诊，算是安全区域。”但他坦言，自己花了好一阵子来接受无法回家过年这件事。“从MCO到CMCO，从允许跨州到禁跨州，仿彿给了我希望却又收回。”他是一个非常期待农历新年的人，尤其除夕和初一。对他来说，除夕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而初一则是新一年的开始。“所谓有始有终，我希望结束和开始都可以和家人一起度过。”

林德文的妈妈在退休前是一名厨师，能煮得一手好菜，每逢过年，他们家都会成为亲朋戚友聚集的基地，20几个人一起吃团圆饭。饭后，坐在客厅闲聊玩闹，非常热闹。“每每过年前的一个月，我就会开始期待。我会在这里（吉隆坡）买好新年装饰品，年饼、年货，把车子装得满满，然后回家过年。”每年新年他都会负责家中的新年装饰，就是要把家装饰得红彤彤、喜洋洋。“日子要过得有仪式感，人生要过得体面。”

动手准备年夜饭 和妈妈、弟弟视讯连线

至于今年怎样过年？林德文说：“幸好我还有屋友，所以还不至于孤独过年。”他更打趣道，屋友的厨艺比自己好，年夜饭只好依靠对方了。“虽然没办法回家乡，我也要好好过年。”他指，年夜饭该有的大鱼大肉当然不能少，还有母亲的招牌年菜——鱼鳔汤和五香肉卷。“妈妈的五香肉卷是自制的，不过我打算买现成的，先望梅止渴吧。要不然，整个厨房可能被两个大男人搞得乱七八糟。”

林德文鲜少会下厨，所以除夕夜他已经拿好假，准备和厨房“大战18个回合”。他坦言，妈妈其实也很担心他会搞不定年夜饭，毕竟他在家乡是属于“坐著等吃”的类型，这次却要穿上围裙，拿起锅铲煮饭。“离开家乡超过18年，我已经有能力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不过常言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九，即便林德文已经39岁，但对妈妈而言，还是会担心孩子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尤其是在大时大节。

林德文和家人关系融洽，但他说：年轻时和妈妈的关系犹如“贴错门神”，几乎每天都会起争执。“那时候我很向往要到城市（吉隆坡）生活，所以努力读书考上大学，随后更选择留在这里工作。”他说，刚来到大城市生活的头两年，确实很享受，就像一个乡村小孩终于有机会接触这个花花世界。但新鲜感过去，就会发现原来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家来得更好。“所谓相见好同住难，离开家乡后，我和家人的感情反而变得更好，因为少了见面，多了思念。”虽然今年无法一家团聚，但他说：“年夜饭时一定会和妈妈、弟弟来个视讯连线，即便我们身处在不同地方，但只要心连心，还是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