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选择以“近代汉音借词”为研究对象,系里有不少老师(尤其是近十年来取得博士学位的韩国学长们)都不怎么看好这个题目。有的劝我打消这个念头,有的则说这个题目没甚么人去碰肯定有原因,要么就是没甚么可研究的,要么就是太难了。

在一片否定声中,唯有我的论文指导教授权仁瀚老师持肯定态度。老师认为,韩国学者对此未作深入研究,一是这类借词不如典型的汉字词多,因而较不受重视;二是因为这种词源考究须兼具汉语语言学的基本功,韩语学者要“跨行”研究相对不易。我在结业前曾多次向老师提起不想因为改行研究韩语而放弃原有的专业,因此老师鼓励我不要气馁,不妨在为数不多的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自己去慢慢摸索,有甚么难题到时再来解决。正因为有导师的这种鼓励与信任,我才能坚持到底,顺利完成这篇博士论文。

这样一个在国文系不受重视的主题,换了一个环境却能享受不一样的待遇。旅韩台湾教师会的会员大都为韩国各大学中文系的教授,他们就对我的论文内容很感兴趣。讲演结束后的交流时间,台湾老师们都踊跃提问,让我难得有机会用中文畅所欲言,详细介绍自己所作的研究。值得一提的是,在和国立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系教授郑灿山老师讨论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可用来解释韩国绿豆煎饼“bingjyeo”(现代韩语为“bindae-tteok”)词源的另一种可能,可谓意外之收获。

结束了12月的两次演讲,2014年的学术活动也就暂告一段落了。2015年,我仍将铭记选择这个博士论文题目时的初心,继续深入发掘更多隐藏在中世、近代韩语里的近代汉音借词,为建构一部完整的韩语词汇史略尽绵力。(三之三)

萧悦宁

成均馆大学韩国文化研究所博士后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