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沟通工具、是文化载体,不少人在掌握自身的母语后,或因为兴趣、或因为工作需求,也积极学习第二语言拓展视野。我国是个多种语言的国家,华语主要是华族的母语,学习华语却成了国内的一股趋势,不少友族同胞开始背诵汉语拼音b、p、m、f,一步一步走进浩瀚的华语世界。《东方日报》推出《友族学华语》系列,从受访友族的口中了解他们学习华文之路的苦与乐。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一群巫裔成人在课堂上腼腆地唱著这首耳熟能详的华语儿歌,有趣的是,教导他们的不是华裔老师,而是一对巫裔姐妹花——莎莎与安娜。
莎莎(31岁)及姐姐安娜(32岁)3岁就入读华语幼儿园,她们的童年与许多南马80后的华裔家庭一样,坐在电视机前追看第八波道(现为8频道)演员郑惠玉、陈莉萍所主演的电视连续剧,或是观看香港明星宣萱、陶大宇所演的香港连续剧。
“我们小时候邻居都是华人,所以父母从小就知会周围的华裔邻居,看见我们就一定要跟我们说华语。”安娜以一口流利的华语说著自己的童年。
学生不乏专业人士
莎莎则分享道,家中的6名兄弟姐妹中,就有4名就读华小,所以姐妹们在家也以华语沟通,父母虽然不会说华语,但他们会偷听,久而久之也会听华语了。“婚后若有什么事不要让老公知道,我们姐妹会说华语。”
两位姐妹自华小毕业后,入读新山宽柔中学,分别接受华语正音班、普通话水平测试等的培训,近2年更开始开班授课,教导成人班华语。
“我本来是替就读华小的马来小孩补习,但不少家长却询问我是否有教成人华语,所以我们才开办华语成人班。”
目前班上90%学员是年龄介于20几至40几岁的巫裔,当中有工程师、律师、医生及等。
采访当天,遇上法哈娜(30岁,英文老师)与夫婿苏克礼(32岁,工程师)一同来上华语课。法哈娜一踏入课室便兴奋地以华语对著老师说:“她(安娜)是你(莎莎)的姐姐。”法哈娜学习华语只有一个月,但因拥有华人朋友,所以她的华语听力还算不错。
“小学时候就曾经问父母为何不送我到华小,我在大学学了2个学期的基础华语,希望可认识更多的华文词汇。”
她坦言,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常说华语,也担心说华语被人取笑,自己懂得一些华语后,有助于在教学上了解华裔学生。
“当我说一些华语,学生会很开心,若华裔学生不明白英文,我多少可以从他们的华语对话中明白他们要表达的意思。”
学员赛夫丁(35岁,公务员)学习华语后,如今已看得懂一些华文和写些简单的华文字。
“我喜欢华语,也相信华语可以让我有个更好的未来,虽然我听得懂,但不习惯说华语,课堂上的学习可让我建立信心。”
马来拼音辅助教学
莎莎与安娜掌握流利的华语与马来语,所以在教学上,她们以马来语的拼音方式,辅助学生掌握华语发音。
莎莎指出,马来文的音节(suku kata)与华语的汉语拼音不同,对马来人来说,比较难发出声母zh、ch、sh、j、q、x的音。
为了协助学生克服发音困难,她们俩在教材上除列明汉语拼音外,也增加马来语的拼音,如声母zh,就列出马来拼音Jchier、ch(chierh)及手帕(showu pahk)。
乐见学生进取
“譬如‘吃’和‘去’也很容易引起学生的混淆,所以我们就教他们念‘去’的时候,舌头要放下齿背,而‘吃’的话,舌头则放上颚。”
此外,她们也以华人说马来文的方式为例,让学生了解华文文法。
“华语会使用很多‘的’,所以我就跟学生说‘你们记得华人很喜欢说punya吗?这punya就是‘的’的意思,所以学生们就会以此做造句,比如saya punya ayah,就是‘我的爸爸’。”
她解释,马来人不是不想向华人学华语,而是他们担心华裔老师不明白自己所要表达的问题。
“马来学生最大的问题是不够信心,所以不敢开口讲华语。”
她坦言,在过程中看见学生主动积极地学习华语是教学的乐趣之一。学生在下课后很积极的学习,或是完成3个月的基础课程后仍继续询问,这让她觉得有满足感。
听不懂“大马华语”
标准发音“什么”和大马式发音“什莫”常让友族傻傻分不清楚。
为了能与女儿沟通,苏克礼与妻子法哈娜一同学习华语,由于每天忙于其他事务,所以在词汇学习上就显得比较慢,但更让他们懊恼的是标准华语和大马式华语的差别。
“我们是学习标准华语发音‘什么’,但我却听见其他人说‘什莫什莫’,之前我不知道,所以觉得很混乱,甚至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的6岁及3岁女儿都在华语幼儿园上学,大女儿在学习6个月后,华语就说得很好,这也让老师好奇是否是家长在家与孩子以华语对谈而致。
“虽然我的华语不流利,但我都会尝试跟孩子说华语,当她们听见我说华语,就会显得兴奋,而且还会给我正面的回应,我很享受这样的沟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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