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印象中的制表大师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菊野昌宏(Masahiro Kikuno)颠覆我们对制表师的刻板印象。现年33岁的菊野昌宏,日本著名的独立制表人,他的作品以纯手工制作而著称。2010年,胆大心细的他创立了独立制表品牌Masahiro Kikuno,只为了一个梦,一个理想——当个制表师。

2012年,菊野昌宏接到瑞士独立制表人协会(AHCI)的邀请,首次参加巴塞尔钟表展,并带著自己独立创作的腕表作品。尽管如此,进入协会也并非一件易事。菊野昌宏,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加入AHCI的日本人。

“成为独立制表人协会会员很难,每年要独创一块手工制作的手表,并连续考察3年。目前,我已是正式的会员。”他说。菊野昌宏(左)在ACHI结识来自世界各国的独立制表师,与同是会员的乌克兰制表师Valerii Danevych建立了真挚的友谊。菊野昌宏未曾对他的工作感到厌烦。“如果一份职业只是沦为赚钱的工作,就有点可惜。如果你还没找到真正喜欢做的事,继续寻找,别妥协。”

一个喜欢制表的人,如果能制表维生,那倒是件乐事。未来,菊野昌宏期许制作更多好表。为了这个梦,他每天都在努力。

“我读书成绩不好。父母亲说,你必须学一门手艺。”菊野昌宏17岁就开始跟随不同的日籍制表老师傅学习制表技术。“我从小就很喜欢与机械有关的小东西。我更喜欢机械表,最主要是因为手表在每一方面,都是最能表现出机械专业的最高境界。”

他所认识的制表师里,许多都强迫自己每天工作10至12个小时,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在一些人的眼里,是非常难以忍受的生活。但凡是想取得成就的人,就不得不这样做。”年轻有为的菊野昌宏经常获得日本各大钟表杂志的青睐,接受访问。

菊野昌宏热爱自己的工作,对创作充满了热情,常常为了研制新的表作而埋头苦干。“若对最精良制表技术没有学习的渴望,就无法成为好的制表师傅。如果不能制造出最佳品质的手表,在业界及手表工厂里只会成为最不受重视的人。”

时下年轻人不爱当兵,菊野昌宏却是同龄中的异类。高中毕业后,他就加入日本自卫队的行列。“我不想成为颓废的御宅族,不求上进不思进取,整天呆在家里玩手机看漫画。”

他说,在日本,能够参军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大家都把当兵想像成一件累人又辛苦的事,其实当中的乐趣是非墨笔能形容的!”当兵时,菊野昌宏遇上许多有趣的经验,他学到的多是心理层面上的自律、守时、忍耐力、察言观色等。

“当兵如同制表,制表师需要细心、耐心,并且拥有一双巧手和好眼力。”在自卫队队伍待了近两年后,他选择转换跑道,报读日本唯一一所非隶属于任何品牌的腕表学校Hiko Mizuno深造,研修制表,最终成为该校最出名的毕业生。

除了制表,菊野昌宏也收藏表。热爱腕表的他,很多时候在一天内就能换戴几款不同的腕表。普遍认为,收藏家都只对贵表感兴趣,其实不然。菊野昌宏的第一枚腕表是由父母送给他的G-Shock;而出社会工作后,他自己挣钱买到的第一枚腕表,则是二手表。直到工作稳定后,他才有能力购买第一枚全新的名表。

从17岁到33岁,菊野昌宏一共做了上百枚表;3年前,更首次为自己制作了一枚表,全世界只有一枚。“这是我第一次戴自己做的表。以前,我可买不起自己的手表。”他笑言,“我做一枚手表要9个月,我却不能为自己工作9个月。”

现在,他当然拥有不计其数总值过万的腕表,同时不乏一些平价却很有趣的流行表。“虽然绝多数人都会以腕表的价值来衡量收藏家的眼光,但对我来说,具有艺术美感和有趣元素的钟表也是收藏的乐趣之一。”菊野昌宏认为,钟表收藏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知道钟表收藏最有趣的一点是什么吗?不管你有多不想学,它都会逼著你去做。”

“我所做的每一枚手表,我都知道它们在哪里;所有买过我的手表的人我都认识。参与巴塞尔钟表展时,收藏家会过来找我,和我一起待上10分钟,聊聊他们的表,让我觉得很温暖。”

菊野昌宏与瑞士有一种奇怪的渊源。他的表有1/3是被瑞士人买走的。“日本是一个高科技国家,但内心又依恋著传统,这一点和瑞士很像,也许这也是我的表吸引他们的原因。”

右为菊野昌宏的太太。
右为菊野昌宏的太太。

菊野昌宏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喜欢读西洋古典文学,也喜欢聆赏西方文艺古典音乐,而听音乐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他面对文化冲击,却也找到自己的定位。“到国外学英语,不一定要完全模仿当地人的说话方式,因为我有自己的文化,也愿意接受及接纳其他优秀的文化。”一年一度的巴塞尔钟表展,菊野昌宏都会趁著展会空档的时间,与当地的好友相约。今年表展,菊野昌宏的太太随行,参与了难得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