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团党意图通过增设附属党员,打造成巫基多元政党。

近日又闻霹雳州2名前行动党籍的非马来穆斯林州议员加入土团党,让坊间对“附属党员”这档事产生各种疑问。附属党员究竟只是空有虚表,抑或真的能在未来发挥什么效用,姑且先抛开“青蛙”问题等不谈,稍微观摩一下附属党员这种看似稀奇古怪的政治范儿。

一般而言,最初设立相关单位的,伊斯兰党是先行者。伊党早期为了获得各族群的支持,以及能与国阵争相拉拢少数族裔支持,最先设立和注册了华裔协商理事会(CCC),原本计划是以理事会名义让非穆斯林入党并竞选,孰知遭到党内抵触而作罢。

该理事会后来更名为支持者俱乐部(KPP),协助伊党发展非穆斯林区域的政治活动,开始增设印裔、暹裔和东马非穆斯林土著等俱乐部。直至2010年才正式纳为臂膀,将所有俱乐部合并为支持者大会堂(DHPP)。

伊党派华印候选人

当时领导层由开明派把持,为了推动全民化进程和扩充伊党版图,伊党曾作出了重大改革,早于2008年大选就已牛刀小试,首次派出女性印裔候选人角逐选举;2013年更加派至3名华、印裔候选人。

虽说后来伊党保守派夺权、开明派分裂重组为诚信党,但两党仍旧依循此多元路线,分别派出非穆斯林候选人角逐大选。伊党在2018年大选为了“揽炒”,一鼓作气派出14名非穆斯林候选人,唯独全军覆没。诚信党则开放非穆斯林入党,也同样委派华裔上阵部分国州选区,同样铩羽而归。

吊诡却也不甚奇怪的是,伊党于丹、登保住政权,许多支持者成员获委官职;2020年政变后伊党加入国盟执政,被伊党委为上议员、市议员、特别事务官等者也不少,“附属非党员”的案例无论是对伊党组织动员或我国政党而言是门实学,却鲜少获得关注,因为这些人士皆非“党员”,名不正则言不顺。

土团试图突破界限

直到土著团结党于2016年成立,并宣布公开招募“附属党员”后,一直引起不少人的关切和议论。但土团党的附属党员制真正发挥作用,是国盟政府上台前后积极招揽许多希盟跳槽国州议员的成果,虽说国盟政府里头亦有族群政党和多元政党,但一些非马来穆斯林议员却选择加入土团的附属党员,原本觉得很是奇怪,然却未必。

土团大肆招揽非马来穆斯林加入的幕后功臣,非阿兹敏莫属是也。自公正党敏派退党份子跳槽入党后,阿兹敏便意图影响土团党的组织结构,将党章修改设立臂膀,以让非马来人和非穆斯林入党并出任党职和竞选。虽说此举在土团内仍存有争议,但阿兹敏意图将土团打造成如公正党那样的巫基多元政党,目前看来已逐渐明显。

以土团党去年党大会设立“附属党员”臂膀、目前不断积极招揽非穆斯林族裔入党的举动来看,土团党也开始打造以马来政党为基础的多元模式,试图突破和挑战现有的族群vs多元政党的界限,尝试成为我国选民的另一项替代选择,至于是否能成事则拭目以待。

毕竟我国长期陷入一种多元政党是否真多元、族群政党是否真种族的伪命题,新型的现实与务实政治是否能被纳入考量,还需看政党与政客的造化,以及各族群是否愿意取得共识和支持。

正如3月初期,华人老牌政党马华公会也于代表大会修改党章,允许接纳非华裔附属党员加入该党,成为我国第二个采纳附属党员的政党。当然,无论是该党的老党人、华社以致政敌都传来一片嘲讽和骂声,认为马华此举是出卖原则和不符现实。

然而,多元政党长期以来能够假“多元”之名笼络特定族裔选民,何以族群政党就不能选择以适当的改革来吸收多元族裔选票?在一片混乱和出卖原则的政党政治喧嚣中,难得出现一些敢于确立原则和目的的方针,至于选民是否愿意接受,又是另一大哉问。

陈海德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