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们已活在21世纪,但很多地方仍对月经存有偏见和歧视,甚至将之视为不洁之物。也因此,“月经贫困”(period poverty)更是很多人不曾关注的事,甚至闻所未闻。

实际上,月经并不只是一些人不可说的禁忌,也在疫情下成为了被忽略的贫困,当一些弱势家庭连三餐温饱都成问题时,卫生棉更成了奢侈品。

以疫情当下为例,很多非政府组织和政治人物派发日用品和救济品给弱势群体时,却往往忽略了女性的生理必需品──即广东话俗称“姨妈巾”的卫生棉。

印象中,去年行管令初期,槟城峇眼达南州议员沙迪斯曾在脸书专页上载去添购卫生棉,准备派发给区内弱势家庭的女性。沙迪斯的举动确实值得赞许,可惜当时并没有获得媒体和社会大众的关注。

事实上,关心女性在疫情下会否面临月经贫困的大多都是女性组织,如妇女行动组织(AWAM)或妇女援助组织(WAO)等。

网媒《自由今日大马》在一篇题为〈大马月经贫困的残酷现实〉中,引述妇女援助组织能力建设员汉娜瑞斯玛的话:“有些女孩和妇女在绝望中使用椰壳、香蕉叶和报纸来代替女性月用品,致使她们面对严重的健康风险和尿道感染。”

实在难以现象,这种情况竟会发生在世界银行今年3月预测人均国民总收入已达1万1200美元(约4万6058令吉)、只比当前高收入水平线少1335美元的大马。尤其是在去年3月18日落实行管令迄今,大马疫情起起落落,一些家庭因此而收入锐减,甚至是丢了工作,特别是低下层或日薪工人受到的冲击最大。

据《新海峡时报》在今年5月16日题为〈月经贫困加剧城镇妇女挑战〉报道,妇女援助组织的高级能力建设员莎儿赛哈林提到,在该组织曾援助的妈妈中,有半数在这场疫情中丧失生计,而且情况在今年更糟。

很遗憾的是,月经贫困在大马中文媒体几乎不曾获得任何篇幅报道,更遑论引起社会关注。这不正正突显了我们社会里性别教育的贫瘠吗?

就算我们认为自己活在性别平等的社会里,不再拥有男尊女卑的刻板印象,但我们对月经贫困不曾关心,就连很多女性本身亦欠缺同理,那是因为我们不曾面对如此问题、欠缺敏感度,抑或潜意识里仍认为月经是个忌讳呢?

如果你有援助能力或者你是代议士的话,下次伸出援手时,别忘了除了三餐温饱外,卫生棉也是女性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梁洁莹

左手拿笔,右手拿麦的自由工作者。对新闻伦理、性别和劳资议题尤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