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翔：从马来人困境到马哈迪困境──论历史规律不可逆性

11月16日柔佛州丹绒比艾国席补选，希盟溃不成军，仿佛一枚威力巨大无比的定时炸弹炸烂了国内当今政治版图，重新组合。国际上百年不遇的大变动，如今我国政局也有了相应的反映，丹绒比艾将以历史标杆载入史册。国内外的机遇与挑战并存的大变动时刻，谁真正掌握历史规律，谁就成为王者，否则，必将成为输家，被时代大潮打入博物馆。

补选后三天，马哈迪始站出来拾人牙慧地表态：人民不满政府，我们将改正，云云。但却不见拿出具体有效的办法，90多高龄的老马已垂垂老矣，已远远地落后于形势了。

语云，“民意如海啸，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历史以自己固有的韵律前进，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凡是规律，都具有不可逆性。“509”既已否定了纳吉王朝为代表的种族主义，如果希盟/土团党依样画葫芦，企图以“土团版”或“希盟版”的种族主义，来斗垮“巫统版”（纳吉版）的种族主义，争夺“马来人的代言人”桂冠，以挽救自己，那是十足的天方夜谭。实际上，只能是为已被打倒的巫统提供复辟之机，巫统狂胜恰是证明了这点。

无独有偶，历史上中国有一个老不死袁世凯称帝的黄粱梦。说的是孙中山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推翻满清帝制，袁世凯竟然妄想天开，1916年元旦坐上龙椅。但天道不饶人，同年3月22日，就被四周虎视眈眈的军阀逼下台，闹了一个史称“百日帝制”短命皇帝的大笑话。这是逆民主主义潮流而被吞噬的例子。

还有一个例子发生在我国，在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和同样是孙中山的民主主义大潮在发飙的时节，于20世纪初我国新旧交替的近代史舞台上，吉隆坡尊孔学堂出了一位“历史盲”的锺卓京校长，对管治下的学堂生源日益下降、教师离职频发，焦头烂额，束手无策。后来换了勇于改革创新的宋森（宋木林）掌校，经过整顿，尊孔重又走上发展壮大的正轨。同样是逆民主大潮而动的反面例子，幸运的是，尊孔差一点没有被淹没掉（详情可参阅笔者编著《百年育才》，2008）。可是，21世纪马来西亚是否有“宋森”？马来西亚的宋森在哪里？

历史规律就是历史规律，正如孙中山所说：“民主主义大潮浩浩荡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顺应历史规律，可以改造今天，可以创造未来，但绝不可以停滞不前，更不可逆流而动；否则就要受规律的无情惩罚。这就是结论。

应当指出，马哈迪或许有足够的智慧解决了出现在他名著《马来人的困境》里的所有问题，使马来人“解放”了。但是，当今已改朝换代，身居509后希盟政府的首相，却被自己逆历史规律产生的“马哈迪的困境”所捆绑住，无以脱身。若持续“懵懂不醒水”，如他在丹绒比艾结果揭晓后第三天淡淡提出的所谓“解决人民的不满”，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方式，给人民以“小恩小惠”，可以肯定，最后只会落得个袁世凯或锺卓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