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武汉肺炎爆发,感染肺炎患者人数飙升,迄今为止我都不大相信中国政府公布的官方数据,因为过去的案例,让我们了解到往往真实的数字在中国的阳光底下是非法的一群。在肺炎爆发前期,就有报导指不少投报者被请到警局里“调查”,这不难想像与维稳有关。要问为什么官员不提早公布,并宣导人民尽快采取卫生措施呢?大概也与维稳有关。

就在农历新年之前,中国给人感觉是处于新年气氛里,将武汉肺炎的新闻当作一般处理,这是否是在压抑疫情实情?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依据官方数据所指出的感染人数——在26日时已有2000馀人,但也有医务人员透露,感染人数已破万,肺炎如同一股巨浪席卷而来,而政府的任何隐瞒,都可能将巨浪粉饰成“暗涌”,要人命同时也要了政府的命。

在网络看到一句话,瘟疫没有蚕食人命,但人性会。在疾病(传染性与致死率高)面前,人性尽显。当武汉宣布封城时,许多武汉人如受惊的小鸟,渴望逃离这“笼子”,逃离者去到别的省或是国外,有者更是高调在网络上炫耀,自己是自由身。我不禁会想,身为肺炎传播地的人民,不是应该有义务阻止肺炎扩散而继续留在武汉吗?

但又看著他们“庆祝”般的用词,我想有些人的“想法”终究未到达他人的身上,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另外,这种逃离心态是否也说明了,政府宣导肺炎的详情与卫生措施不尽,或是人民对于医院没有信心,而选择逃离此处寻求救治?涌入香港的就是一例子。

我觉得有几点值得让我们反思的。第一,在肺炎爆发初期,许多受访者仍不带上口罩,非常有信心的交给政府处理一切,更多的受访者则全然不知肺炎的发生。这是否说明政府对于肺炎的低估或维稳效用正腐蚀人民呢?此外,也说明了政府在宣导卫生措施上的不足,人民没有自觉采取行动防止肺炎传染。

第二,我们要如何看待肺炎?肺炎宛若僵尸病毒,“人传人”已让世界恐慌不断升级。面对感染者,我们应该闻声而逃吗?请不要当他们是怪物,尤其当知道其来自武汉或湖北等高感染地区,这是一份尊重。武汉人应该如何看待肺炎呢?从许多武汉人出逃来看,是否意味著肺炎传染率提升,政府要如何应对?武汉人是否应该有防止疫情扩张的自觉呢?

有报道指出,有些病患苦于治疗无望,随地吐口水;有者非常抗拒医院,就有些人则将其当成“武器”,有一种既然我已世界末日,大家一起陪葬之感。这是否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呢?当然这种心态还是极少数者。我不是要指责逃出去的人民,我也能体谅其中的困难,而自我隔离是否才是最佳的方法呢?

选择坚强生长

第三,关于肺炎的源头,被指是来自于华南海鲜市场,虽说是海鲜市场,但也出售各种野味,且出售的店家是有执照的。在中国,我相信吃野味是常见的现象,这就让我不仅思索,这类野味是否真的经过严格的检验呢?吃野味的卫生条件是否符合标准呢?

第四,中国政府如何对待疫情、武汉市的病患及研发解药?我只是恐惧“大局”及“面子”会是扩散感染人数的祸首。

中国著名律师陈秋实,就毅然化身公民记者,搭上最后一趟武汉的火车入城,为人民带来第一手消息。他深入医院查探情况,揭露了内部卫生情况的模样、医生们如何应对这些病患、海鲜市场被封锁的外围等。他仍在持续调查中。

咳嗽吃咳嗽药,发烧吃发烧药,医生们实在束手无策,病患不断增加,床位固然不够,病死人数的也逐步提升,身子强的就挺过去,身子弱的就过不了了。面对这样的景象,我敬佩昼夜忙碌的医务人员,他们坚守岗位,就算政府发放的防护服品质差,牌子都不一样。我更敬佩那些愿意留在武汉的人民(部分人可能是逃不出去),他们愿意冒著感染或病死的可能留下,避免散播肺炎。

在肺炎面前,我们是脆弱的,如一朵花。但我们可以选择坚强的生长,开出满庭院的芬芳。在2003年的SARS事件中,我们学到了什么?这也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陈秋实说,他恳请国外医疗科技先进的国家,可以帮助中国,纵使中国政府没事就称敌方势力,但政府不代表中国境内的人民。他也清楚就算其他国家帮助中国度过了这次的难过,当局还是会口出狂言,但没办法这是政府的德性。

对于陈秋实的话,我是感触的。不是因为批评中国政府,更多的是,放下政治的敌对,将其当作一种全人类面对的困境,企盼大家团结。

张兼荣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