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可说是“惊吓”连连的一周,除了闹得沸沸扬扬的“紧急状态”事件以外,我国新型冠病例首次出现4位数的单日确诊记录。其中占多数的是来自沙巴的确诊病例。自第三波疫情开始,沙巴的每日确诊病例是全国最高。这周一,沙巴的单日确诊病例再次创新,高达927宗。尽管已施行有条件行动管制令但沙巴疫情依然不见好转,因此国家安全理事会也在上周决定延长沙州的有条件行动管制令直到11月9日。

此外,上周一大马气象局也对沙巴发出了豪雨天气警报。连续两天的豪雨来袭再加上疫情的爆发,对沙巴汉来说是雪上加霜。但更令人感概的是,一名居住在疫情红区的长辈因所居的村落(强化行管令区的仙本那)没得到政府粮食援助品而努力的划著简陋的舢板追赶正在巡逻的海军快艇。三餐温饱是人们最基本的需求但这段影片让大家看到了在疫期间确实有人“三餐都成问题”。

断粮的困境

对许多国人来说,面对第三波疫情袭击所实施的行管令应该不会再感到陌生了,特别是经过了第二波疫情的经验后,应有足够的应对能力及对该政策的理解。但在沙州却让国人看到了,抗疫期间所面对的现实问题:断生计等于断粮。

尽管沙巴福利局在强化行管令区提供粮食袋(Bantuan Bakul Makanan),但这区域依然发生断粮事件。据沙巴灾难管理委员会官网的数据显示,至目前为止,已颁发给斗湖和仙本那数量为2万9699袋及1万3807袋是总数额的60.3%。按理该区的居民不该面对断粮的情况。

无奈,在舢板追赶海军快艇影片中,Pacik Ladja(拉贾大叔)的一番话“我们遵守政府的政策,所以待在家里没工作,但我们也没粮食了,隔壁村有分配到粮食唯独我们”。显然,拉贾大叔这番话突出了供应粮食政策的盲点:政府机构的人口统计名单的缺陷以及排除不在官方统计的“无证移民”一族。

无证移民问题

相对于其他州属,沙巴境内住著全国最多的无证移民,尤其是疫情红区的东海岸。尽管州政府设法解决人民在行管令期间会面临的社会问题,但忘了一直和沙巴汉一起生活的无证移民。当卫生局进入疫情区为居民筛检时或在有居民确诊时追问是否有近距离接触病患及到过什么地方,他们都逃离村落躲起来或不愿透露行踪。

因此,卫生局遇到困难无法有效归类现有的簇群及追踪感染源,难以控制疫情在社区里扩散。若有关注,卫生部已经停止提供沙巴新病例的详细资料,而是只列出现有簇群的新增病例。然而,不知感染源头病例占了一定显著的数量。其实,那有增无减的无证移民一直以来都是沙州政府棘手的社会难题,但在这次的疫期间更突显州政府需正视这问题的存在。除了无证移民问题,在抗疫期间也证实了沙州基建匮乏的一面。

基建匮乏问题

一部引起一片喧哗的薇薇奥娜“树上24小时扎营”短片强力证明了沙巴基建匮乏的事实。同时,这事件也把东马偏乡区域的网络通讯匮乏的问题带上国会。随著该课题在网络媒体上持续炒作,通讯及多媒体部长赛夫丁就立马宣布该部门在必达士建设4G网络电讯塔的计划来平息民众对政府的不满。虽然这事件已平息了但在第三波抗疫期间里也显示出了沙州的医疗基础设施匮乏的一面。

据据统计局2016年家庭收入与基本设施报告显示,只有74%的家户离公共医疗所少于5公里。此外,沙州也长期面对缺乏医疗专科和设备的窘境。根据卫生部的2018年数据,沙巴的医生、护士和药剂师的人口比例是全国倒数第一,譬如在沙巴每一名医生面对856人口,而全国的平均比例是1对530。

因此当疫情恶化的时候,沙州医院面临人手不足及缺乏病床问题,并不意外。

在沙巴东海岸,政府临时设立了野战医院以暂时增加防疫基建的容量应付隔离需求,也调派西马医务人员前往沙州协助应付疫情。

即使沙州施行了两周的有条件行动管制令及在疫情红区施行强化行管令但确诊病例依然没有缓下来的趋势。笔者认为,沙州长久以来面对的无证移民及基建匮乏问题才是导致疫情无法在短期内减缓的原因。联邦政府及州政府该正视这些问题的存在,以便日后能更好地应付突发而来的大流感。别忘了沙州之前出现的小儿麻痹症病例跟菲律宾有关联,而至今这疾病感染的危机依然存在。

张孝仪

群议社社员及政策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