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翰辉：第一次世界大战和西班牙流感

冠病疫情全球大流行就快一周年，网络流传大量有关西班牙流感的文章。西班牙流感于1918年进入全球大流行，约历时2年才结束。其起源、爆发过程和病毒的致命性，其实跟当下的冠病疫情有点类似，可引以为鉴。

然而，网络文章宣称，第一次世界大战于1918年已进入尾声，美国参战没有实际意义和帮助，反而把致命流感带到欧洲。更声称美国一军营有500人发烧感冒，但美国政府却忽视，继续命令远征军前往欧洲战场。

其实，西班牙流感于1918年1月全球大流行，美军于4月抵达法国战场，美军把病毒带到欧洲的说法已不成立。而且，流行感冒早在1917年已在欧洲军中流传，惟西班牙国内因对疫情广泛报导，才会被冠上西班牙国名。

医学界普遍认为，西班牙流感是一种流行感冒，而且与A型H1N1流行性感冒病毒有关。在1918年1月开始，在全世界各地爆发，直到1920年12月才结束。期间，全球逾5亿人感染，逾5000万人因染疫而死亡。

然而，医学界则把流感起源时间锁定于1917年，起源地包括英国、美国、中国和奥匈帝国。上述国家被扯入流感起源的争议，主要是因为在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同时，而且，本身国内也有类似流行感冒的疑似病例记录。

不过，医学界认为流感起源时间更早，尤其欧洲战场在1917年之前，欧洲军队中已存在流行感冒的记录。中国工兵于1918年初入驻欧洲战场、美军远征军是最后进入欧洲战场，也有比奥匈帝国更早的流感病例记录。

无论如何，西班牙流感的全球大流行，其爆发跟百年后的新型冠状病毒相似。世界各地都有病例记录，中国病例也是偏低。巧合的是，白种人感染和伤亡最多；不幸的是，这种全球致命疫情，从千年一遇缩短至百年一遇。

疫情在欧洲战场是致命的，早在1914年，当士兵把马克辛机枪布置在阵地形成交叉火网时，一个早上可杀死6万敌军。在1915年，德军第一次向法军阵地释放毒气，一次过死5000人，剩余1万人则丧失作战能力。

1918年战争后期，战场上谣传10个阵亡士兵中，1人死于枪炮，其余9人死于感冒。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不愿承认战败，并指责流感让德军丧失作战能力。不过，这纯粹是网络文宣手法，实际上，德国经济和资源已近枯竭。

西班牙流感感染力强，当时全世界人口约18亿，5亿人染疫，5000万人死亡， 死亡率高达10% ， 死亡人数仅次于黑死病。对于这段历史，各国政府在冠病疫情下，应合力拟定更有建设性的方针，而非为谋私利各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