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人培训计划Next NewWave与国家电影发展机构(FINAS)联手打造的“年轻电影人”工作坊,邀来4位东南亚知名电影人为学员进行教学。学员们获益之余,导师们也同时了解东南亚各国电影业的难处。此外,他们也与《生活资讯》分享了各国目前的电影业情况与趋势。
谈及此次的“年轻电影人”工作坊(Young Filmmaker Workshop),4名电影人皆给予正面的肯定。来自泰国的制作人阿诺查苏维查康彭(Anocha Suwichakornpong)表示,她可以看到主办单位对学员重视,想提供最好课程给学员的心意,“这个是整个工作坊里最重要的东西。”她也指出,导师与学员在工作坊期间住在同一栋建筑物里,可以一直见面,做到了分秒都可学习,除了上课,就连吃饭时间也不浪费。“间中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导师询问,非常方便。我觉得这是此次工作坊额外的‘福利’。”
来自菲律宾的剪接师卡洛法兰西斯科马纳塔(Carlo Francisco Manatad)同样认同工作坊好处,“因为可以创造一个独立电影人的社群。”他表示,大马打从3年前开始培养独立电影人,这对业界是非常健康的现象。
柬埔寨导演达维(Davy Chou)则对大马导演兼Next New Wave创办人陈翠梅于工作坊开幕时所说的话十分赞同,“这个工作坊是为了造就一个独立电影人的社群。”他指,虽然此次参与工作坊的12名学员并非同事,但他们可以在工作坊内找到往后合作的同伴。而工作坊的课程则让他感到惊叹,“课程在培养学员之间的默契与学习之间找到平衡,而主办方也愿意聆听我们的意见,临时更动活动内容,让学生能学到更多东西。”
导师学员相互学习
达维表示,借由这个工作坊,结缘的不只是学员,导师们透过这星期的交流,也理解到各个国家的电影业都不容易,“所以学习的不仅是学员,还有我们这些导师。”
印尼摄影师西迪沙列(Sidi Saleh)喜好与年轻人进行交流,这与他自身的经历有关,“因为我个人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所以我希望我的分享能帮助年轻人,让他们在未来有更好的机会。”
询及四人他们的国家是否也有雷同的工作坊,卡洛表示:“菲律宾也有这样的工作坊,但刚起步不久,大概在两年前才开始。我们有越来越多独立电影,所以我们需要教育他们,让他们能做出更多好的影片。当然,这些工作坊并不只是培训行内人,也接受不同领域但对拍摄电影有兴趣的人报名。”
达维指柬埔寨同样有举办一些小型的电影工作坊,“虽然不比年轻电影人工作坊的规模大,但尚算可以。”除了工作坊,柬埔寨当地亦会举办电影生活营,参与者在完成3天的课程后,必须于24小时内完成一部片子。“我们也有一些培训技术人员的工作坊,包括摄影师和声音工程师培训。”
在泰国,则有很多电影工作坊,由各个不同组织主办。阿诺查说:“除了与年轻电影人工作坊相似的,还有一些技术人员的培训班。我们也有公开予东南亚人士参与的编剧工作坊,但在泰国举办。我们把这个工作坊分为3个阶段,每个阶段需时5至7天。在最后的阶段,参与者需要展示学习成果,胜出者将会获得一些奖励。”
而印尼同样有许多电影工作坊。西迪指,当地工作坊常会邀请国外的导师前来教学,“感觉像是人才过剩。”同时他也补充:“我们也为中学生提供培训,希望能从小就培养起他们对电影的兴趣。”
四国影话 谈现状与趋势
马来西亚:挖掘本地独立电影人才
年轻电影人工作坊是由国家电影发展机构(FINAS)主办、Next New Wave承办的独立电影人培训工作坊。Next New Wave创办人陈翠梅在某次回国时发现本地独立电影市场过于“安静”,没有看见新人的出现,因此开始寻找缘由。
“照理来说,现在科技更发达,比以前更容易接触到相机、电脑等科技产品,要拍戏的话,并不难。”然而,陈翠梅发现国内电影圈缺少了一起工作的群体,因此兴起办工作坊,将其变为一个社区的念头。
我国每年将送出两名代表到由韩国政府承办的FLY电影工作坊,因此陈翠梅借机与Finas商讨,期望能用工作坊的方式筛选出合适的人选。从2014年开始,大马便举办年轻电影人工作坊,表现优异的参与者有机会被选为代表,与其他11个国家的代表一起出席FLY工作坊,并有机会从中突围,保送加入亚洲电影学院(Asian Film Academy)。
陈翠梅指,年轻电影人工作坊最特别的地方是,参与者必须在工作坊之前便选好自己想要的岗位,而非到现场才做筛选。她说,导演这个职位向来都是香饽饽,竞争相当大,因此建议参与者往不同方向发展。“一部电影不仅需要导演,还需要摄影师、制作人等,尝试了不同的岗位,才能更了解整个团队的运行,对往后的发展极有帮助。”
然而,今年因时间不足的关系,4位导师无法亲自挑选自己的学生,只能由Finas代为挑选。陈翠梅笑说,虽然今年有一些经验不足的学生,但她认为这将为真正的“新人”开启一扇窗,让他们有机会更深入地了解和学习制作电影的知识与技巧。“要他们在短时间内完成任务固然是一种压力,但也会是让他们前进的推动力。”
柬埔寨:受历史影响 明年是关键年
柬埔寨因国家历史缘故,电影业发展缓慢。1960至1970年代时,电影业发展尚算蓬勃,但1970年代后因红色高棉关系,整个市场都受到很大影响。
1980年代,我们的电影业已经式微,直到2000年才慢慢好转。2011年间,可看到许多民间组织开始推动和引进国外的电影和培养本土技术人员。
电影院对亚洲各国是一个平常的娱乐消遣地点,但对柬埔寨来说是新颖的。在2009年,我们连电影院都没有,只有DVD投放机,直到2011年,各大城市才开始有电影院。现在,我们国内的年轻人看到了更多国际大片,开始有越来越多人对影片感兴趣,想投身到这个行业;也开始有投资者愿意投资本地电影,市场上越来越多本地作品了,只是我们没有自己的电影学院,所以影片素质还是较低的。
如今,很多影片制作仍在寻找资金,但这对他们来说有点困难,因为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们的影片趋势可说是多元化的,以前比较专注在历史课题上,而现在因年轻人涌入市场,所以有越来越多新鲜课题,如关注社会课题的影片。然而,观众还是比较喜欢观看有国际巨星的国际大片,许多电影人还在寻找生存的方式,也尝试改变观众的“胃口”,但效果不理想。明年会是重要的一年,因为明年可能会是决定柬埔寨电影人和业界趋势的一年。
泰国:面对瓶颈期待新转变
泰国的独立电影人和业界是有很大的距离的,我个人属独立电影圈,是制作人,也是导演。我们的独立电影圈有很多尝试的机会,而独立电影在过去的10年变得很“繁荣”,发展得很好。目前市面上有很多多元化的片子,许多独立电影不仅在专属放映地点播放,也在博物馆、画廊等地方播放。
我们的电影业非常庞大,但近几年做得并不好。去年行内有个重大讨论:如何生存下来。去年上映的商业电影只有一两部的盈利达到100万泰铢(约12.7万令吉),这是我们行内用来衡量影片成功与否的标准。
独立电影方面则一直在尝试,因为无论做了多少部片子,观众还是很少。放映影片的地点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商业电影院对影片要求很高,谈判交涉的过程很艰辛,而独立电影需要更多放映地点,目前(放映地点)都设在曼谷,因此没办法接触到更多社会大众。我们一直致力解决这个问题,希望能让更多观众看到我们的作品。
独立电影圈没有固定的趋势,都是多元化的,而商业电影方面则是喜剧和惊悚片。然而,这两类现在也不赚钱了,所以去年大家才会意识到我们的电影业正在面临危机。今年的代表作品算是《Bad Genius》,这部青少年片看起来像是行内的新希望,我们鲜少拍这类型的影片,但它的票房很好,所以视作新趋势。
印尼:两派融合期 呈现方式趋创意
印尼跟泰国一样,分为主流电影和独立电影。目前,我们的政府尝试让所有电影融合在一起,但主流电影有固定的播放地点,而我们没有。整个大环境并不是那么支持独立电影,但我们的政府慢慢开始做出了改变,像Finas那样,会帮助独立电影,但整体来说还是很具挑战性。现在只有在大型国际电影节出现过的独立电影,才能被列入印尼电影院的本地电影栏目。
根据我的观察,印尼的商业电影趋势每3至4年会改变一次。早前改变自小说或宗教故事的电影比较流行,现在应该再回到惊悚片了。独立电影的发展还是比较缓慢的,大多围绕在女性主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等。趋势大致上是一样的,只是呈现的方式比较创意,譬如现在较多人关注的影片《Marlina》,就是以较为新颖的方式来呈现女性主义。
菲律宾:资金来源广 票房影响映期
我们跟印尼、泰国的情况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我们有更多电影节和资助年轻人拍片的活动。我们每年都有约5个电影节,而这些电影节会资助电影人拍片。电影节的主办方会给出高达4万美金的资金,但参与者必须在短时间内(6个月)完成整个制作,包括编剧、拍摄、幕后制作等。我个人觉得在6个月内完成影片有点仓促,要是能有更长时间,相信能做出更好的电影。
场地方面则面临较大的困难。虽然有些电影节会与本地电影院合作,但只要上映第一天反应较为冷淡,就会马上被抽起。有些独立影片即便还在上映期当中,但可能因为人数太少的关系,院方拒绝放映,不让消费者入场观赏。
至于类型,诙谐或惊悚片是菲律宾的观众比较喜欢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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