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Promise Earth 厨馀作春泥　有机农畜普及化

现代人越来越关注健康课题，就连进食也开始倾向有机、自然食材。然而，这类型食材的生产过程耗时耗力，导致价格昂贵，并非人人能负担。生物科技公司Promise Earth引入日本技术Bio-mate，利用高温发酵制造出更多天然肥料与饲料，期盼以此拉低天然食材价格，使其成为人人可负担的食品。

厂房外茂盛的蔬果是让Promise Earth发现骨头与植物生长关系的契机，因而开发出天然肥料。

“一般厨馀发酵需时3至6个月，但有氧发酵只需48小时就能完成。”

Promise Earth营运部总经理姚蓄徽在带领记者到发酵工厂参观时指出，有氧发酵技术在日本已实施约莫50年，直到1999年才被该公司引入大马。

发酵厂每天都会收集来自食品加工厂的厨馀，将之倒入发酵机器里，用高温、益菌进行发酵，48小时后转化为粉状。发酵出粉状成品后，需要通过输送管发到另一边进行筛选，将粉状与骨头分类出来。

姚蓄徽解释，骨头属于较为难腐化的原材料，因此需要另外将骨头筛选出来，磨开后再加入其他原材料中一起发酵。“骨头营养价值高，含有极高的钙、磷和微量元素，需要经过第二次发酵才能增加植物对其的吸收。”

他指出，经过发酵的厨馀会生产为两种产品，即天然肥料及天然饲料。“原本我们只生产饲料，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才衍生出肥料这一块。”他说，早前骨头发酵之后会掺杂在饲料内卖给养殖场。某次养肉鸭的农友使用了这些饲料后认为效果不错，想试用在蛋鸭身上，却不想死了许多小鸭。“我们后来发现，含骨头钙质的饲料会导致鸭蛋壳太硬，令初生小鸭无法啄破蛋壳而死。”

无心插柳　制天然肥

从那时起，他们开始将发酵后的骨头分类取出，而工厂员工随手将之倒在附近种植蔬果的空地，意外发现蔬果长得特别好。“我们开始往这方面做深入的研究，发现特别适合用在种植上。”

“现代人过度使用化肥，导致土壤硬化，生态失衡，最终被迫使用农药。”姚蓄徽表示，高温发酵过程中采用一种适用于大马食物的菌种，发酵后的肥料及饲料中含有这些菌，一旦将天然肥料撒在土地上，益菌就可渗入地底下，长此以往就可将土壤中流失的益菌补回。“我们就这个做过实验，一位种无花果的农友在种植时一半使用化肥，一半使用天然肥料，数个月后，经化验发现用天然肥的土壤是松化、较为健康的。”他强调，只要土壤健康，就能种出健康的食材。

调配标准营养值　拒让家禽进食厨余

刚入行时，姚蓄徽听说过有垃圾回收商在商场收集废料后，挑出铝罐、塑料等值钱物品，将剩馀的厨馀和垃圾倒进池塘。“那些比较脏的玻璃瓶、塑料等都掺杂在里面。”他无奈道，这些垃圾若漂浮在水面会被捞走，若沉在池底下，则需要等到鱼儿长大换池时才会清理，而这些厨馀也成了鱼儿的食物之一。据知，某些养殖业者会到食品加工厂买厨馀，直接倒入养殖场内喂养家禽。

为防止上述事件重演，Promise Earth选择向加工食品厂及菜市小贩购买厨馀，减低家禽直接吃厨馀维生的机率。“我们每天都会回收5至6吨厨馀。”他解释，每台机器可容纳最多3吨厨馀，可生成1.5吨成品。用加工食品制作肥料、饲料是否对其营养价值有影响？姚蓄徽不以为然，因为这些同为食物，只是发酵后的营养价值稍微有差异而已。他以鸡块（Nugget）为例，鸡块是由面粉裹著鸡肉，而面粉的营养价值比鸡肉低，发酵出来的营养价值不高，需要进行调配。譬如动物饲料需要的营养价值是蛋白质达36%，如果用纯鱼肉和鸡肉发酵出来的蛋白质价值约40%，而用鸡块发酵而成的则只有30%蛋白质。“我们有一套自家的配方，经过计算后会将二者调和在一起，以达到36%蛋白质这个目标。”

“每一批厨馀发酵后都需要送去化验，调和到我们设定的营养价值标准后的肥料和饲料还需再化验一次，才可送到客户手上。”姚蓄徽指出每台机器两天就可“收工”，因此厂内会收集数批发酵成品一起送去化验。他笑指虽然厂长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一般能拿捏在标准营养价值之间，但仍需送去化验，以确保产品的安全。“我们必须确保营养价值的准确度，最多只能±1%。”他称发酵后虽然没有立马将肥料及饲料送到客户手上，但益菌不会因没有在限定时间内使用而“死掉”，反而会在这个时期冬眠，直到进入土地或动物的肚子里才开始发挥作用。

酒店厨余混杂　转向加工食品厂

一开始，Promise Earth其实先向各大酒店收集厨馀。然而，当时收到的“厨馀”以垃圾居多，4个大垃圾桶内是各种垃圾的掺杂物品，包括餐巾、手套、厨师帽子、塑料等。“可能他们误以为我们是‘垃圾佬’吧！”姚蓄徽摊手道，当时与酒店高层洽谈时，管理层都相当支持这样的回收行为，或许是底层工作人员不明白他们与一般回收废料的承包商的差别，因此如常将所有垃圾丢入这几个大垃圾桶。

当时回收的“厨馀”当中，只有20%是厨馀，80%是垃圾，每日得耗费大量的人力与水源来分类垃圾及对厨馀进行清洗。“这些厨馀大多是烹煮过后的食物，带有油迹，加上与普通垃圾放在一起，必须经过一番清洗才能用。”这件事不断重复循环，直到2016年发酵厂因隔壁工厂发生火患而受到影响，被迫停下工程，最终选择与酒店终止合作。“也就是那个时候起，我们决定向加工食品厂购买加工副产品。”

“化肥的流失性很高，因此被制成颗粒状，以减缓流失。”由于化肥普遍用于种植业上，许多农友都习惯使用颗粒状废料，无法接受以粉状为成品的天然肥料。然而，天然肥料本身释放性较为缓慢倘若制成颗粒状，其成效释放则会更慢。“许多农友会跟我们说没办法或不习惯使用粉状肥料，不过经过不断的说服及试用后，效果显著，农友才逐渐接受。”不过，他也指出，基于人力问题，大面积的农业，包括油棕种植，依然抗拒使用。然而，农友也意识到环保和天然肥的重要性，因此要求他们把粉状的天然肥制作成颗粒供他们使用。

调整日本技术　加强推广

从1999年开始，Promise Earth引进有氧发酵技术，但并没有致力推广，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才让这家生物科技公司开始注重健康食材。“当时我老板罹患喉癌，他太太让他吃有机食物，而他发现这些有机食物有助于正在做化疗的他康复，因此开始重视健康食材。”然而，在使用了这套技术后，他们发现里面的益菌并不适用于大马食物。“日本料理以生食居多，而大马食物则较为油腻。”为此，他们找上以农业技术闻名的博特拉大学，向动物科学教授及微生物教授求助，请他们研究适合发酵本地食物的益菌及确保发酵后的成品适用于养殖业。

2008年研究成功、向政府申请本地研发认证后，他们并没有动工将研究化为成品，反而继续做研究。“那时做很多研究，譬如不同原料做出来会有什么效果、使用量、使用方法等。”直到2015年，研究小有所成才正式设立厂房，生产天然饲料。姚蓄徽坦言，这条路很艰辛。

从2015年至今，厂方仍处于亏损的状态。“就好像古代做街头表演般，大家会‘围观’，但谈论到需要付钱时，大家就跑了。”因此，厂方选择让消费者试用天然饲料及肥料，让对方看到成效后才会有信心。“种植业的话会给予一个季度的试用期，养殖业则会根据家禽的生长周期来计算。”他直言，建立信心的同时还需确保价格不比化肥来得要高，否则无法吸引客户选用这些天然产品。“对农友来说，有机或天然种植或养殖法是一种耗时耗力，因此要吸引他们使用，必须确保产品的价格和时效能媲美他们所用的化肥。”

开放学生团观摩

为了推广天然饲料与肥料，Promise Earth也积极参与各大环保展览，并开放学生团前来参观。“不一定要是生物科技系学生，大学任何科系、团体都可申请到我们这里做参访，只要人数大约凑足10人即可。”

参访团开放给各大团体及学校，姚蓄徽希望可以借此培养热门的环保意识。早前也曾有校方邀请他们到校内给予环保相关讲座，姚蓄徽表示，只要时间上能配合，就会尽量做到。

姚蓄徽说，环境课题深受现代人关注，早前也曾有学校及孤儿院因看到厨馀转为肥料而大感兴趣，想借此机会减少浪费，也个别向Promise Earth订购了发酵机器，在自家院内做发酵。“学校经常有剩馀的食物，可以转换为肥料，也为校内花圃开销省下不少钱；孤儿院则是逢年过节就会有许多人送食物过去，当熟食太多也会形成浪费，因此院方希望转换为肥料，一来可以售卖增添院方资金，而来可赠送给前来捐赠的善心人士，一举两得。”姚蓄徽希望，未来能让天然肥料及饲料普及化，如此便能降低食材生产成本价格，让人人都能吃上健康的天然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