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之道（4）：人老心不老环岛行

有一天，当你80岁了，你还有多少追梦的勇气？台湾纪录片《不老骑士》里的17位老人家用行动告诉我们，癌症、高血压、膝关节退化、助听器和年纪，都无法阻止他们追寻，那些岁月带不走的梦想与勇气。

2007年，台湾“弘道老人福利基金会”为了打破社会对老年人的迷思，创办“不老骑士”活动，邀请老年人骑摩哆环岛。原本基金会担心，老年人对这样“热血”的活动会敬而远之，没想到活动开办后，报名人数远高过预期。

基金会后来选出17位平均81岁的老人，大多数健康状况不佳，但都对摩哆环岛跃跃欲试。为了记录他们的“骑士精神”，基金会同时征求侧拍环岛活动的导演，当时被获选的人便是华天灏。

策划一出来，很多人发出反对声音：“老人家可以吗？”、“会不会很危险？”，但仍然相信老人可以实现梦想的华天灏，仍然鼓励老人们试试看，并用摄像机摄下整个过程，没想到因此让“不老骑士”大受欢迎，风潮延烧了8年。

2008年，《不老骑士》记录短片，于全台巡回143场获得热烈掌声；2009年纪录短片于华航上映，让全世界的旅客都受到感动；2012年更推出长篇纪录片，全台23家戏院同步放映，上映3天已开出新台币400万元（约48万5000令吉）票房。

2013年，“不老骑士”冲出海外，于香港5家戏院上映，并荣获“香港影评人协会”甄选为“2012十大华语电影推荐影片”；同年10月，《不老骑士》于美国持续上映两周，共获得300多则外媒报导。今年6月，日本NHK频道也播出了《不老骑士》特别电视版，获得当地观众不俗回响。

为什么一趟2007年的旅程，可以一路延烧8年多，直到现在仍在继续感动人心？这一切都因为17位老人坚持的梦想。

最深体会是人情味

拍这部片子以前，除了家里的长辈，导演华天灏从来没有和爷爷奶奶说过超过5分钟的话，通过一年多的拍摄剪辑，在这些老人身上他体会最深的就是人情味。

“老人不懂得使用智能手机和网络，他们习惯透过直接、有温度的方式，帮人挟菜或拍拍肩膀，展现对人的关心。反观现在的社会，科技的泛滥而让生活失去温度。”这些老人让华天灏明白，人和人的互动应该更直接。

“年轻人过生日，在面子书上收到200多条‘生日快乐’，没什么特别。但爷爷奶奶会直接在电话另一端祝我生日快乐，而不是在面子书上留言。”这是让华天灏感触最深的。

华天灏跟老人接触以后，发现他们的活力远超过一般的年轻人，“只要社会愿意给老人家空间，他们可以像年轻人一样充满朝气。”正如华天灏所说：“他们只是走得比较慢而已，但很多事他们还能做。”

5人拍摄团兼多职

13天的环岛行程里，华天灏的拍摄团队只有5个人，他身兼摄影、制片和收音，所有团员都要轮流开车，常常累到一边开车、一边打瞌睡。夜里老人们休息时，他们得熬夜开会商议隔天的行程，早上则必须配合爷爷、奶奶们4、5时就起床的作息而早起。

“我觉得很难得的地方是，虽然我们总觉得与长辈之间很陌生，但你可以看见他们对我们说话的方式，就像把我们当成孙子那样的亲近，而拍摄的过程就是要让他们慢慢认同你、接受你，才能拍到真正自然的东西。”

有生之年完成心愿

2013年，因为《不老骑士》在美国放映，随后“不老骑士团”受邀赴美从旧金山骑摩哆到洛杉矶。当华天灏6年后重遇这些爷爷们，爷爷中已经走了5位。

“健在的爷爷们很珍惜这次机会，因为他们都认为这有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骑上摩哆。”

“老人其实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对生活失去希望。其实人穷极一生忙碌，可能都是在为别人而做，但年纪大了，老人在可能不太需要承担这些压力的时候，就可以开始做自己了，可是真正他要开始做自己的时候，这个社会不给他做了，呆在家里就好了，不要出来。”

华天灏觉得老人在社会上的限制太多，希望大家应该要支持老人去做自己想做、而且可以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