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岛屿 Formosa》是林怀民第90部作品。作为亚洲第一当代舞团“云门舞集”创办人的他,决定在2019年年底退休;在告别舞蹈圈之际,推出了充满新意的舞作,为艺术生涯画下完美的句点。

台湾“云门舞集”的创办人兼艺术总监林怀民,继2013年钜作《稻禾》后,汲取灵感创作出《关于岛屿》。自2017年在台湾首演后,2018年巡回了美国、德国、英国、法国、葡萄牙等国家,而今年3月则在吉隆坡国家文化宫隆重登场,是东南亚首场演出。

《关于岛屿》是林怀民以台湾历史为本的作品,灵感出自“婆娑之洋、美丽之岛”。他表示:“舞蹈中所呈现出来的这个岛屿,经常刮台风、地震、内斗,有很多不利的因素。每一次的摧毁后都有一个复活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使用不当就是内斗。但在纷纷扰扰的隐患中,岛屿上的居民从来没有丧失过仰望星空、往前走的能力。”

虽以台湾本土历史为背景,但林怀民说:“这个舞蹈已经不再只是在讲台湾的故事,而是讲人的故事;可以说是在讲人的处境、社群的处境。”《关于岛屿》原本想取名为《美丽岛》,但林怀民一路创作下来,却认为这个舞蹈怎么也美丽不起来。“过去3年台湾屡次发生天灾人祸:复兴航空空难、捷运杀人事件、雄三飞弹误射、815大停电等,都感染了我的创作。”他感慨地说:“或许《关于岛屿》有另一个层次,也是我在讲时间、讲佛理中的幻象。”

“这非只关乎岛屿,而是关怀世人的共业。对于局势的焦虑、虚无,时光最大的特色就是不断地流逝。诚如《金刚经》里所说的:‘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

以杨牧的诗《水田地带》作为背景投影,加上蒋勋的朗诵、桑布伊的歌声、周东彦的影像创作和詹朴的服装设计,林怀民创作的《关于岛屿》可说是结合了视觉与听觉的飨宴。

对林怀民而言,舞蹈的创作是流动的过程;而这些既柔软又暴烈的舞台展演,隐约诉说著林怀民对于岛屿的期待和失望。《关于岛屿》没有标准的答案,只有心底的回响。观众能从中看感受出什么体悟,取决于他们的理解与想像。

“艺术家就是站在路边,唱个小调。”

刚过古稀之年的林怀民,在编创《关于岛屿》期间发生了一场严重车祸,右脚粉碎性骨折,5个月无法起身走动。在手术半个月以后,他就到云门报到;即便躺在排练室床榻、坐在轮椅上也要继续编舞。

林怀民说:“排练场给我铺了一张床,用很多枕头把我的脚垫高,我就歪著头看舞者排舞。这时候我才有了一个观众的视觉。”康复期间,林怀民拄著拐杖编舞、排舞,比起自身的健康状态,他更注重“云门舞集”。

林怀民分享,他在病榻上的90天里,回忆了好多事。“这辈子最大的感想是,我很幸运能够在台湾做创作人、大家承认的艺术家。”感性的他认为:“每个人的生命和生活里,都能感受到艺术。如果路上有个乞丐唱著小调,人们偶尔会停下脚步欣赏;若有人想听那段歌声,却没有人能够唱出来,那就是很大的悲哀。对他而言,“艺术家就是站在路边,唱个小调。”

《关于岛屿》借由70岁和平均年龄35岁的才华相互激荡,碰撞出林怀民非一般的舞作。
《关于岛屿》借由70岁和平均年龄35岁的才华相互激荡,碰撞出林怀民非一般的舞作。

声影想像×舞者 还原岛屿本色

《关于岛屿》是林怀民创作耗时最久的舞蹈。事实上,林怀民从未花3年之久编一支舞,也是首次同时与影像、音乐、服装领域的年轻艺术家合作。以文字为舞是林怀民会做的事,但此次《关于岛屿》,他想传达的是比文字还要庞大、比舞蹈还要精彩的作品。

2017年开始参与《关于岛屿》影像设计的“狠主流多媒体”负责人周东彦,以多媒体创作活跃于国际。此次与林怀民合作,他透露林怀民要求从最基本的功课做起。“林老师要求在没音乐、没看过舞者表演的情况下,用纯影像来述说文本。”周东彦表示:“他不要任何电脑技术的运用,甚至连立体字也不要。我们从几万个字开始挑起,从有秩序做到没秩序,把有意义的文字打磨成想像的风景,用汉字创造属于自己的视觉山水。”

被林怀民视为最能代表台湾声音的桑布伊,在录音时被要求跳脱自己以往的演唱方式,从灵魂深处挖掘出低吟、高歌。他形容:“这次与林老师的合作,让他触碰到另一种创造声音的新体验。”原住民歌手唱出的岛屿,让观众对于山海和土地有了另一番的想像。

然而在《关于岛屿》中,服装设计师詹朴也感受到林怀民老师对于舞作的热忱与认真。“林老师希望舞者和舞衣能在自然的状态下,回到淳朴的感觉。透过不断的尝试,找出了林怀民心里想要的感觉及属于岛屿的颜色。”

与观众近距离接触

林怀民早前刚度过72岁生日,《关于岛屿》也于当天捎来喜讯。英国最权威的舞蹈奖项《国家舞蹈奖》(National Dance Awards)宣布,在伦敦演出《关于岛屿》的“云门舞集”夺下了2018年“最杰出舞团奖”!这无疑是林怀民最有意义的生日礼物。

伦敦沙德勒之井剧场艺术暨行政总监艾利斯特史柏丁表示:“林怀民不止编作好舞,也创造出前所未有的舞蹈语汇,40多年来用生命经营这个舞团,成为台湾异常重要的文化大使。”对于林怀民老师要退休这个决定,也令他深感可惜与不舍,力赞林怀民是个“不平凡的人”。

即将退休的林怀民这次将随团来到大马,他透露:“《关于岛屿》大马站是东南亚的首场演出,也可能是东南亚的最后一站。”因此他将于3月17日下午3时的演出后,与现场观众进行交流,希望能与大马观众作出近距离的接触,让这场演出能永远烙印在观众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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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次:
3月16日晚上8时30分
3月17日下午3时

地点:
吉隆坡国家文化宫(Istana Budaya)

网站:airasiaredtix.com/formosa

电话:
016-3819112(Zoe);012-9453616(Mon Lim)

票价:
98令吉(7至18岁拥学生证的在籍学生)
128令吉、168令吉、268令吉、368令吉、468令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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