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犀鸟 Rhinoceros hornbill 砂拉越的犀鸟标志,有趣的是,这是不曾出现在东马的犀鸟品种之一。

2020是大马旅游年,随著标志正式启用,你会发现标志上出现的是大马国鸟——犀鸟。许多人都以为犀鸟只能在砂拉越出没,殊不知西马半岛才是我国最多犀鸟品种出没的地方。赶紧来恶补一下犀鸟的知识吧!

犀鸟,是亚洲标志性的鸟类之一,啄子上高高凸起的盔突是它们的特征。犀鸟的种类能透过他们的眼睛和盔突来辨别,譬如马来犀鸟(Rhinoceros hornbill)的盔突带有黄、红、橙3种颜色;白冠犀鸟(White-crowned hornbill)的盔突是白色的羽冠;花冠皱盔犀鸟(Wreathed hornbill)的盔突并没有没有高高凸起,只有一节节的皱褶,每一节皱褶代表一岁。

犀鸟属两大鸟科,即地栖犀鸟(Bucorvidae)和树栖犀鸟(Bucerotidae),前者为非洲犀鸟,而后者则是亚洲犀鸟。目前,世界上有57种犀鸟,在非洲有25种,而亚洲有32种。亚洲犀鸟遍布19个国家,包括不丹、孟加拉、中国、柬埔寨、印尼、马来西亚等。泰国及印尼拥有13个犀鸟品种,为亚洲之首,而马来西亚则位居第二,拥有10种犀鸟,与缅甸及菲律宾齐名。

在犀鸟保育计划下,MNS开放让民众参与付费志工项目。项目为期12天,志工可在两个月内分期参与。期间,志工将住在原住民村里,跟著原住民一起完成观察犀鸟工作,并有机会体验原住民生活,包括学习吹箭筒、划木筏、原住民传统烹饪等。费用将用作12天的生活费及支付犀鸟保护者的工作薪资。
在犀鸟保育计划下,MNS开放让民众参与付费志工项目。项目为期12天,志工可在两个月内分期参与。期间,志工将住在原住民村里,跟著原住民一起完成观察犀鸟工作,并有机会体验原住民生活,包括学习吹箭筒、划木筏、原住民传统烹饪等。费用将用作12天的生活费及支付犀鸟保护者的工作薪资。

从零开始 追踪犀鸟栖息地

老虎、马来貘、人猿是众所皆知的动物界国宝,却鲜少有人知道犀鸟是国鸟。也许是砂拉越的“犀鸟之乡”(Bumi Kenyalang)宣传效果极佳,让许多人误以为我国仅有砂拉越有犀鸟。事实上,西马半岛的犀鸟种类比东马多,数量也较东马多。

“你或许是0.001%知道犀鸟就是国鸟的人。”与马来西亚自然协会(MNS)犀鸟保育项目高级保育专员兼项目经理叶振益见面时,他率先问记者,在众多本地动物当中,为何会选中犀鸟作为报导课题?

全球仅非洲和亚洲这两大洲能看见犀鸟的踪影,亚洲有32种,而大马的犀鸟品种便占了10种,但大马人对犀鸟的认知并不深入。叶振益指,许多人对犀鸟的印象停留在“砂拉越州鸟”,加上城市中鲜少有犀鸟出没,导致人们只闻其名,不见其身。“有的商家更将南美洲的托哥巨嘴鸟(Toco Toucan)误认作犀鸟,将其印制为纪念品售卖。”作为拥有30%亚洲犀鸟品种的国家,他为人们不认识犀鸟而感到惋惜。

根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的濒危犀鸟种类红色名录(Red List),大马犀鸟从2004年仅1个品种处于易危(VU,Vulnerable)水平,截至2018年已有5个品种易危、2个品种濒危(EN,Endangered)及1个品种极危(CR,Critically Endangered)。叶振益认为当中有两大因素:栖息地遭受破坏及市场对盔突艺术品的需求。由于盔犀鸟(Helmeted Hornbill)的盔突与其他犀鸟不同,是实心盔突,因此被视为象牙的替代品,雕刻成艺术品推出市场。盔犀鸟为此成为猎者的目标,从原本的近危级(NT,Near Threatened)直逼极危级别。

盔犀鸟是亚洲犀鸟品种中最大的犀鸟,长度约130公分。因市场兴起以盔突雕刻品替代象牙雕刻品,拥有实心盔突的盔犀鸟从原本的近危升到极危级别。
盔犀鸟是亚洲犀鸟品种中最大的犀鸟,长度约130公分。因市场兴起以盔突雕刻品替代象牙雕刻品,拥有实心盔突的盔犀鸟从原本的近危升到极危级别。

冠斑犀鸟是本地最常见犀鸟品种,适应力最强,目前属无危级别。这类犀鸟能适应钢骨水泥的生活,但对养在笼子里的小鸟来说,却是会骚扰它们的坏邻居。
冠斑犀鸟是本地最常见犀鸟品种,适应力最强,目前属无危级别。这类犀鸟能适应钢骨水泥的生活,但对养在笼子里的小鸟来说,却是会骚扰它们的坏邻居。

森林变化 妨碍犀鸟繁殖

大部分犀鸟都需要仰赖密集的森林才能生存下来,在大马的10个品种当中,仅有冠斑犀鸟(Oriental Pied Hornbill)能适应各种环境,甚至能在新加坡存活。叶振益表示,数十年前大马有930万公顷森林,但因各种发展,包括棕油种植、橡胶种植、房地产开发发展,如今等仅剩下600万公顷。

在保育活动中,哺乳动物与鸟类的需求不同,而森林变化对犀鸟的影响最大。犀鸟对人类的滋扰很敏感,一旦森林有发展项目正在进行中,将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形态。再者,森林开发时可能会不小心砍掉原本被用作生育用途的树,导致犀鸟无法觅得合适的巢穴。犀鸟不懂得啄洞,繁殖期间必须寻找合适的树洞,让雌鸟在里面生产及养育雏鸟。“倘若发展时原本被用来繁殖的树洞已经被伐,将影响他们的繁殖。”他以双角犀鸟(Great Hornbill)为例,指这种犀鸟能活30至40年,在无法繁殖的情况下,我们在数十年内看到的都是同样的一群犀鸟,并没有雏鸟,直到这批犀鸟寿终正寝,就会造成这个品种在突然在本地绝种的情况。“栖息地遭受破坏后,你在同一个地方或许还能看见犀鸟,但可能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品种了。”

亲眼目睹 逾千犀鸟划空而过

MNS于2004年开始推行犀鸟保育项目,至今已有15个年头。叶振益指项目始于MNS在1999年对柏隆森林保留区(Belum Forest Reserve)的观察。“当时,团队认为里面有丰富且值得保护的物种,所以开启了这个观察项目。”

1998年,团队第二次进入森林保留区观察时,志愿科学家发现连续两个傍晚都有约莫2000只犀鸟飞过他们的营地,并将过程录制下来。2003年,团队第三次进入到森林保留区考察,叶振益首次亲眼目睹同样的画面。“你无法想像有1000至2000只犀鸟飞过空中的画面,真的令我大开眼界。”

回到工作岗位上,团队尝试寻找更多相关资料,却发现大家对犀鸟都不了解。“就连它们住在哪里、吃什么、生态习惯是什么都不懂,仅能透过工具书《The Birds of Thai Malaysia Peninsular》找到区区几页的资料。”他指,花冠皱盔犀鸟(Wreathed hornbill)是比较常见的犀鸟,但从来没有人见过它的鸟巢,直到上述工具书的出现,才揭晓了犀鸟的住处。

团队对森林保留区的地理位置不熟悉,于是选择与原住民合作,成功找到不少犀鸟树洞。这些长与MNS期合作的原住民被称为犀鸟保护者(hornbill guardian),为MNS观察各种品种的犀鸟生态吗,是犀鸟资料收集的灵魂人物。
团队对森林保留区的地理位置不熟悉,于是选择与原住民合作,成功找到不少犀鸟树洞。这些长与MNS期合作的原住民被称为犀鸟保护者(hornbill guardian),为MNS观察各种品种的犀鸟生态吗,是犀鸟资料收集的灵魂人物。

培训原住民成犀鸟保护者

“我们对犀鸟的理解太少,不懂他们的生态,又从何谈保育?”于是,MNS决定开启犀鸟保育项目,一切从零开始。由于当时的资料太少,仅能从亚洲著名的犀鸟之母,泰国微生物学家琵莱(Pilai Poonswad)所撰写的犀鸟保育手册学习,跟著手册开始寻鸟之类。叶振益笑称,手册中的教学第一步是先找到正在繁殖的犀鸟,但大家都不清楚繁殖中的犀鸟到底有什么特征,直到后来才明白可以跟踪叼著食物的雄鸟。“接著第二个难题来了,要怎么排除森林里的山、树、湖等障碍物来跟踪犀鸟,而我们又要如何确保自己不在偌大的森林中迷路呢?”跟著手册中的指示做了一番后,团队最终研发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方式,成功在两年内找到第一个犀鸟树洞。

“后来有幸遇到琵莱博士,我才了解为何我们同样是跟著手册来做,却感觉难如登天,原来是两边的森林状况完全不同呀!”他笑说,团队首次见到叼著食物的犀鸟是在森林保留区里的湖上,大家坐在船上,根本无法依循犀鸟的步伐前去。再来便是手册中表示可站在高处展望森林的地理,方便见到犀鸟的时候进行跟踪,但柏隆森林保留区的树林密集,从上往下望,只会看到一大片的树叶,完全看不到地理情况。他笑说,琵莱进行研究的森林的密集度较低,且没有湖泊,跟踪犀鸟的难度比柏隆来得低。

为了找到更多犀鸟的树洞,MNS与原住民合作,要求原住民帮忙提供犀鸟资料,才发现原住民其实也不认识犀鸟。“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原住民住在森林里,一定认识这些动物,但除了他们吃的食物以及祖辈传下来的知识,他们并不认识日常生活以外的生物。”

MNS于是培训原住民认识犀鸟,了解犀鸟种类与生态,而原住民则以自身在森林中灵活的行动力帮忙追踪犀鸟,成功找到更多犀鸟树洞。MNS同时拜托住在森林的原住民长时间观察犀鸟生态,一举两得。“当时合作的原住民有不少已经成为团队中的犀鸟保护者(hornbill guardian),长期与我们合作。”

谈到国宝级动物,许多人都只会想到老虎、马来貘、人猿等,叶振益希望有朝一日作为国鸟的犀鸟也能成为大家率先想到的国家标志。“马来貘也是在保育活动的宣导下才成为家喻户晓的国宝。我希望在10年内,大家也能对犀鸟有所认知。”
谈到国宝级动物,许多人都只会想到老虎、马来貘、人猿等,叶振益希望有朝一日作为国鸟的犀鸟也能成为大家率先想到的国家标志。“马来貘也是在保育活动的宣导下才成为家喻户晓的国宝。我希望在10年内,大家也能对犀鸟有所认知。”

办讲座 提升犀鸟知名度

综合15年的犀鸟保育经验,叶振益表示MNS会把团队的观察结果与政府单位分享,帮助相关单位提升犀鸟保育工作。虽然政府在发展中保留了50%土地为森林,但他认为这50%必须是密集森林,才能让有利于犀鸟生长。他透露,犀鸟繁殖时需要参天大树,树围径最低要求为200公分;而犀鸟食用的果实达百馀种,因此政府或许需要对开发者进行教育,确保工程开发时不会意外砍伐果树或犀鸟树洞,保证它们的生态环境。“又或许要规划一些地区为不可开发区域,以保留森林的原貌。”

“不过,我国的犀鸟情况还是乐观的,我们目前正处于变好或变坏的拐角处,只要能保持森林状态,就能保护好犀鸟。”本地森林损失比邻国来得少,加上政府已落实“拯救马来亚虎”运动,他认为同为森林里的一份子,犀鸟也能从中获益。“保护老虎,就得保护森林,驱逐非法猎者。目前打击活动已给猎者发出警告讯息,相信他们在要拿走大马森林里的任何物品时都会三思。”叶振益指,大马民众对犀鸟的认知程度低,MNS会应邀举办各类教育性讲座,提升大众的犀鸟知识。“盼有朝一日,大家知道大马不仅有老虎、马来貘,还有犀鸟。”他希望在10年内提升民众对犀鸟认知,并以马来貘的知名度为前进目标。

网站:https://myforestwatch.weebly.com/my-hornbills.html

电邮:myforest.community@mns.org.my

面子书:Malaysian Nature Socie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