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受疫情影响的人多不胜数,不管是经商或打工一族,经济来源皆受到极大冲击。无论如何,农历新年还是一样要过,只是富裕时有富裕的做派,而荷包缩水也有减少开支的办法。对郑庆章来说,摒弃了不断串门子、互送礼品的“礼俗”,用减法过年,反而更能体会到新年真正的意义。
“今年新年能省则省,但年还是要过的。”41岁的郑庆章从2011年起便与太太一起经营素食馆,直到3年前,生意稳定下来,加上孩子也出世了,太太才转做全职家庭主妇。虽然太太随后又开启了她的网上事业,但在疫情的冲击下,去年的家庭收入仍大受影响。“尤其是行动管制令刚执行的前3个星期。当时许多人都大量囤积食品,塞满家里的冰箱,即便食肆能开门营业也没有生意。”虽然在复原行动管制令期间,生意稍有改善,但因需要遵守标准作业程序(SOP),原本初一、十五会客满的素食馆也因此大排长龙,有些食客不想耗时间排队,直接转换其他餐厅,让素食馆间接失去一些生意。整体而言,去年的营业额比往年至少跌了40%,这意味著家庭主要的经济来源少了一大截。
郑庆章决定今年不走访亲友,新年期间仅会回父母家及岳父岳母家一起吃团圆饭。他表示,收入受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对新年也造成影响,必须能省则省。往年除了会给双方家长红包,还会特别到药材店挑选合适的礼品包成礼篮送给长辈,但今年一切从简,打算仅以红包表达心意。他解释,一来是因为收入受到影响,二来则是减少外出的机率,确保家人的安全。而作为已婚人士,新年免不了需要派红包,他调侃疫情下大部分人不会走访亲友,能省下一笔,加上自己的公公刚离世不久,无法派红包。不过他仍会给兄弟姐妹的孩子派发压岁钱。惟,3年丧期未过,仅能以电子红包的形式派发。
“以往我都是大年初一才去添购一件唐装作为新年衣,但现在服饰店皆不能开门(编按:截稿前仍禁止营业),所以不打算购买了。”虽然不会给自己添购新衣,但孩子的新衣还是一定要有,他表示已经给孩子网购了两件,另外还会有一款与孩子的堂兄弟姐妹同一系列的衣服。“这是我家的传统,也是母亲的意思。因此,每年新年,孩子与堂兄弟姐妹都会穿上同一系列的衣服一起到母亲家拜年。”
以往的农历新年前夕,都能在街头巷尾看到店家或摊位兜售新年物品,即便是餐馆也有不少寄卖的年饼或自家制作的捞生、年菜等。然而,今年的情况大不如前,郑庆章透露,寄放在自家素食馆的年饼在新年前一星期便已经收回,而自己也决定只买几样年饼。“相比起以前,今年的年货少办了许多。饮料基本也不买了,毕竟我们很少喝这类饮料,加上今年不会有客人上门,无需买来待客。”
新年节目:一起做“妈妈牌”年饼
郑庆章坦言,自己其实很爱吃年饼,但比起向他人购买,更爱“妈妈牌”,因此他决定在今年新年抽一天时间,与兄弟姐妹一起在妈妈家自制年饼。他笑说,杏仁饼、花生酥和黄梨饼是每年必做的,至于是否加入其他年饼,则由弟妹来决定。“往年我太太、弟妹都会在新年前刻意请几天假,跟妈妈一起做年饼,但今年估计不会去亲戚家拜年,因此就选择在新年期间才做。”
小时候,他与兄弟姐妹总会在新年前跟妈妈一起制作年饼,但长大后就渐渐变成母亲及其他空闲的兄弟姐妹一起做,自己一般会忙到除夕夜,并无机会参与。他想,今年新年大人边做饼边闲聊,孩子们在一旁一起玩耍的画面,肯定比往年的新年来得温馨。
“人总要有舍才有得,今年新年不能外出,或许也是一种‘得’。”或许有人会认为今年新年只能困在家中,但在郑庆章看来反而更能体现出新年的意义。他直言,往年新年期间都会与太太的兄弟姐妹一同去旅行,今年无法出游,更无法一家家去串门子,却是另一种更深入了解彼此的机会。相信许多人都曾有过在限定的时间内需要拜访好几户亲友的经历,他认为那种过年方式固然热闹,但仅是表面而已,无法与亲友深谈,反倒是今年只能困在家中,大家能更好地聊天,深入去了解对方的现况、经历等。
“就像是儿时过年那样,一家人可以有较长的时间在一起,小孩跟长辈也能有更多时间交流,而不是‘touch and go’(一触即离)。”他笑说,疫情让他回到朴素的生活,也对现在的生活方式开始有所省思。虽然有点遗憾不能与所有亲友相聚,但他深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反而认为这样的情况会让下一次的相聚变得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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