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三晚上9点半,华印混血的马胡苏汉医生(Dr Madhu)都会风雨不改与约45名义工分别到吉隆坡汉利丘路(Jalan Hang Lekiu)和国家清真寺(Masjid Negara)义诊,免费为露宿者、贫穷病人诊治,施医赠药,造福民众!
从9点15分开始,义工们纷纷抵达,并从车尾厢内搬出桌子、椅子、药物、照明灯等等,在世级学院大学(Segi University College)吉隆坡分校的门口,设立临时诊所,并划分为问诊室、取药处、登记处…义医们则挂上听筒准备就绪,等待9点半正式“营业”!
“这诊所开放给所有人,只要你有需要,我们都愿意帮忙。”现场所见,临近的露宿者、贫穷人士并不会争先恐后,循规蹈矩地等待治疗。待安顿好汉利丘路的病人,马胡苏汉就立马前往下一个地点——国家清真寺准备。
“我们一般会选择较多露宿者聚集的地方‘开档’。”他更预计2周后在印度回教堂多设立一个问诊点,为更多的病人提供服务。“我今天负责取药部。”马胡苏汉是Teddy移动诊所的创始人,他形容自己是个开心医生,因为能够帮助到弱势群体,他很满足。身为华印混血儿的他,通晓英、巫及泰米尔语,还听得懂广东话,在为各族治疗时,几乎不会遇到无法沟通的问题。
“从中学时期开始,我一直梦想拥有一个免费为弱势群体看诊的诊所,在一群好友和克切拉香积厨(Kechara Soup Kitchen)的协助下,我梦想成真了。”在此前,他是克切拉香积厨其中一名的义医。今年34岁的马胡苏汉自小受到家人的影响,自中学时期开始,就热衷参与慈善活动,跟随大队前往老人院做义工。“我爸爸也是一名医生,他常免费为贫穷人士治病。”只要时间允许,爸爸、同为医生的哥哥,以及药剂师妹妹均会前来助阵,以实际行动支持他。
马胡苏汉医生(Dr Madhu)的外形十分魁梧健壮,再加上黝黑肤色,让他成为了自家组织Teddy(大熊)移动诊所的最佳代言人。但他取名的由来并非是他外型像大熊,而是因为他是孩子们眼中的“大熊哥哥”,拥有一颗非常温暖细致的心!
“我助人的宗旨不是只帮表面或‘touch and go’(一次搞定),而是要确定他们已经痊愈,能够自力更生,我才放心。”每次进行家访,马胡苏汉都会给小孩带上一个小熊,这换来了“大熊哥哥”的称呼。
除了每周三晚上9点半到11点半的两个小时,马胡苏汉也会在周六时参与由克切拉香积厨筹备的义医活动。“基本上除了周四,我都是24小时随时候命。”原来,家在巴生的他为了可以更方便、更快速地帮助露宿者和贫穷人士,牺牲了回家陪伴家人的时间,居住在自己与友人合伙经营的诊所里,仅有周四会回家。生活忙碌的他忍不住笑说,我的正职是义工,副职是医生。“幸好我还没结婚生子。”
民众热心,让团队不断壮大
访问当天,马胡苏汉除了奔波于两个地点安顿义诊活动之外,手机也几乎不曾离手,每当接获病人的紧急求助之后,他都必须安排人手或自行前往帮忙。“有些病人没办法来到这里,我们只好上门治疗。”Teddy移动诊所每星期约可帮助40至50位病人,每月大约200位。虽然前来帮忙的医生、义工都是义务性质,分毫不收,但马胡苏汉仍需购买药物。“每月平均开销至少5000令吉。”但他坦言,随著他把流动诊所的活动资讯上传至面子书后,许多民众都会自愿到场帮忙、捐款或捐出一些即将过期的药物。
Teddy移动诊所甫在8月庆祝了1岁的生日,马胡苏汉感触良多,“从刚开始的一张桌子、一个地点、8位义工,到今天的15张桌子、两个地点和超过90名的义工,大家的热心参与,坚定了我持续下去的决心!”
由于义工、义医的人数持续增长,因此他计划将在印度回教堂多设立一个义诊点。当天更有不少年轻人、医药毕业生前来自荐当义工,帮助群众,画面叫人感动。虽然Teddy移动诊所是独立运作,不隶属任何一个慈善组织,但马胡苏汉表示,为了全面记录露宿者的病历,他们会把病人的资料整合并交给克切拉香积厨,以方便往后翻阅或查询。
开斋节穿马来传统服饰义诊
自去年8月17日正式成立以来,Teddy移动诊所都不曾休息,即便是在7月份遇上开斋节他们也照常“营业”。“当时大家一起穿上马来同胞的传统服饰,就像在快乐过节一样。”Teddy移动诊所都设立在露天场地,若遇上下雨,怎么办?“说起来也神奇,Teddy移动诊所成立1年以来,每逢周三的9点半都不曾遇到大雨。”确实,采访当天其实刚好碰上雨天,但在踏入9点半后,雨却停了,使得义诊活动可以顺利进行。
马胡苏汉坦言,露宿者的戒备心很重,他们不会主动去接触人群,尤其是面对陌生脸孔。马胡苏汉刚开始摆桌子“开档”时,露宿者对他们的举动感到好奇,却不愿接受帮助。“我们必须先主动与他们沟通,向他们表明用意,才能说服他们接受治疗。”
经过一年的相处,马胡苏汉和附近露宿者的关系就像是朋友一样。当露宿者发现有记者前来采访时,更刻意向记者赞道,“他(马胡苏汉)真的是一个好医生,值得报导。”马胡苏汉说,每周都会看到相同的人出现在这里,但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不舒服,他只是想找人聊天。“有些露宿者是癌症病患,他们不想在家等死,所以离开了家人到外流浪,而我们就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聊天、诉苦的对象。”
露宿者一贯给人一种脏兮兮、油光满面的印象,但其实不然。马胡苏汉说:“他们(露宿者)大部分都有工作,只是薪金没办法负担大城市的房租。”不过,也有部分露宿者的精神较为异常,马胡苏汉坦言,这群人就必须特别小心处理。
难忘的事一箩筐
马胡苏汉说,自己从露宿者的笑容中得到最大的满足。这些年来,他帮助了许多人,但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对患癌的夫妇。“由于两夫妻都是癌症患者,当时的他们心情十分不好,脾气也非常暴躁。他们不愿接受治疗,自我放弃!”虽然如此,马胡苏汉却不愿放弃他们。“我们一直不断给予他们帮助、开导,让他们重拾对人生的希望。”现在他们夫妇俩病情已经稳定,每天早上还会给马胡苏汉发送讯息问好。
马胡苏汉笑说,自己也曾遇到一些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曾经有一个露宿者需要接受手术,所以我就安排他到印度接受治疗,但没想到他的要求越来越过分,吃要吃好的、住也要住好的,所以最后我就赶快把他送回来。”谈起这些年遇到的趣事,他滔滔不绝。“有太多太多难忘的事了!”
马胡苏汉的善人善举其实并不限制在Teddy移动诊所,他位于蕉赖的诊所也会为贫穷的病人免费治疗,诊所里更设有一个角落收集大家募捐的食物,以便让他可以送到露宿者和贫穷人士的手上。
医药一家好热心
马胡苏汉的父兄均是医生,妹妹则是药剂师。父亲和兄长在巴生开设医务室。马胡苏汉于2006年在印度取得医生专业资格后回国,并到吉兰丹哥打峇鲁政府医院担任驻院医生两年,过后再转到私人诊所工作,直到在4年前和友人合伙开医务室。他坦言,由于爸爸和哥哥住得较远,所以他们不会时常出现,但只要时间允许,他们都会前来帮忙。“至于妹妹,几乎不曾缺席。”
马胡苏汉的母亲是华人,父亲则是印度人。“我妈妈自小被印裔家庭领养,所以她一直很想找回自己的家人。”妈妈的出生年份为1953年,出生纸名栏上写著“Ngooi Ah Fong”。“我们之前曾透过面子书、朋友帮忙寻找,但还是没有消息。”马胡苏汉说,帮助妈妈寻找亲生家庭,是他们一家人目前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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