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暂缓还贷的结束之日将近,要求延长该措施的声音此起彼落,其中最大的论点莫过于经济依旧低迷导致人民无法偿还贷款。之后,首相丹斯里慕尤丁日前也宣布,为目标群体提供暂缓还贷措施,但相关人士及企业须向银行申请。

因此,民间和部分工会或组织仍然期望政府可以延续马来西亚政治上一贯的“U转”风气,让暂缓还贷自动展延直至经济好转。如果事成,相信这一转将会是神来一“转”,可以捞到不少的政治选票,为闪电大选铺路。

然而,暂缓还贷并非“天赐之物”,推行该措施是需要成本的,这成本除了影响银行体系也对社会贫富悬殊带来负面的影响。疫情对经济带来的伤害已经严重冲击了社会的结构,而银行业作为推动经济的一大引擎,任何对于该行业的负面影响都将会拖慢马来西亚经济复苏的脚步。

银行业困难重重

虽然人戏称银行为“合法大耳窿”,但其实银行业是个竞争激烈而且高风险的行业。由于每家银行提供的服务及产品都是一样的,因此贷款的利息和赚幅其实都相差不大,而且银行时时刻刻都需要面临钱被借出去却收不回的风险。加上国家银行已经大幅度降息,若暂缓还贷的措施被延长,无疑是对挑战重重的银行业雪上加霜。

就如同其他行业,当银行面临财政上的困难时一样离不开节流和开源。节流的其中一个方式可以是进一步降低存款的利息,也就是人们存进银行的钱所得到的利息会降低。而开源的方面,银行可以提高借贷标准或利息以达到减少风险及提高盈利的目的。上述的两个举措不论是对存款者或借贷者甚至是经济都会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

另一方面,有别于其他国家,马来西亚的暂缓还贷是自动生效的,不需要借贷者主动申请。如果从社会整体的角度去看这个措施,其实不难发现该措施的最大受益者是富人而并非担心饭碗不保的平民。

自动暂缓还贷盲点

虽然富人与平民同样都被这疫情影响了,但是比起富人,平民在面对这波冲击时显得更加脆弱,因此社会的成本应该更大部分以及更有效率地被使用在帮助这群人而不是那些有能力还贷的富人。否则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依然会继续看到股市不断地被炒高而失业率却还是不断攀升,这两极化的情况将进一步恶化贫富悬殊的社会问题。

相比自动暂缓还贷,需要主动申请暂缓还贷的模式可以达到更公平和更有效率的效果。这种目标群体性的暂缓还贷模式让有财政困难的商家及人民可以暂缓还贷而同时间让有能力还贷的人继续还贷,即不大幅度影响银行业又可以帮助到被疫情影响的商家和人民。因此,银行不必缩紧借贷,依然可以让有能力的商家继续通过借贷来扩张生意并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除此之外,整体社会的成本得以被使用在帮助最需要帮助的群体,这也相对地把社会资源应用得更有价值及更有效率。

这次的疫情无疑是对社会以及经济带来一定的冲击,然而不管是银行业还是人民,都不该成为独自承受所有损失的一方。大难当前,我们需要的是同舟共济而不是争个鱼死网破,多一个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与其不断地压迫银行业,不如多加利用银行这个杠杆来更快速地推动经济的复苏,为国家、商家以及人民创造更多的机会,一同携手走出这轮经济危机。

张永奕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