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东马的本土政党常对选民高喊:“西马政党要东渡了!我们要捍卫沙巴汉的权益,拒绝西马政党!”相信沙巴汉对类似的论述不陌生。但自从沙巴前首长沙菲益被敦马推荐点名为泛希盟首相人选后,成了当时全国人民的茶余饭后话题。他近来还表达了他党要西渡的念头,再次让大家对这位来自沙巴的政治人物充满想像。
这西渡计划是在该党常年大会上提出,理由是希望民兴党能扮演一个团结全民的角色,携手迈向一个多元种族社会的全国政党。此话一出就增加了大家对这位东马领袖的好奇心。友人问道:“沙巴本土政党曾经西渡吗?”“听说沙菲益的形象很好,是个不分种族的领袖,对吗?”身为沙巴汉的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是首次没被友人指著鼻子说沙巴就是青蛙州,国阵的定期存款这类的政治标签。
深得民心的形象
相信西马选民对沙菲益的印象应该是源自他以还政于民为由,建议州元首解散州议会并举行闪电州选的惊人举动。西马选民眼中的沙菲益也跟民兴党的议员们坚守原则不受跳槽影响,杜绝青蛙政治的形象相连。
再来,他成为沙巴首长后就宣布沙州享有两天的圣诞节公共假期,也宣布承认独中统考文凭。虽然身为穆斯林但在圣诞节戴上圣诞帽,在农历新年穿上唐装向华人拜年、丰收节时也穿卡达山服装与沙巴土著一起欢庆佳节——这些事迹在网络和社交媒体流传推波助澜,导致了大家对沙菲益的印象就是重视各族不分肤色,维护沙巴州团结的代表性人物。
因此,在926沙巴州选落败后,不少网民都为沙菲益所领导的泛民兴党阵营感到不值,也不解为何还是有选民不选择形象良好的领袖。但笔者认为这正是沙州选民和外州观察者所看到的不同之处。大家别忘了,民兴党是以本土政治理念为出发点,和其他的本土政党相比之下,还多了一个不太受非穆斯林土著选民青睐的元素,那就他的出身──巴瑶族。
所以在这一些选民的心中,民兴党是亲无证移民的政党。加上执政时他曾经提议要施行“沙巴临时准证”的政策,有系统地登记州内无国籍人士,解决伪造文件问题,更让非穆斯林土著“印证”了民兴党无疑是亲无证移民。而这因素在926州选举时发酵应验了,泛民兴党确实在非穆斯林土著选区落败。
那么按理来说,以上所述的因素应该不会阻碍民兴党西渡发展,因为西马选民对沙菲益的印象良好。笔者认为即使是如此,但在不认识他的西马选民心中,他所领导的政党会是他们的最终选择吗?毕竟,该政党的形成和理念皆以沙巴汉为出发点。这对西马选民来说有点扯不上关系,也很难想像如果民兴党西渡后会把政党的理念变成以“西马人为主”吧?这该是有意西渡的领袖们需要考量之处。
党员忧理念会“大局化”
再来,沙巴的民兴党党员也会感到担忧,西渡后党的理念会因此而“大局化”或“联邦化”吗?如果会的话,那么该党会不会因此而失去了那些因沙巴汉权益为由而追随民兴党的选民?毕竟,沙巴汉还有其他的本土政党可以选择。虽然目前民兴党的计划是先在拥有较多沙巴汉的柔佛及雪兰莪设分部,但这只占据一部分的选民未必会影响长期居住在沙巴的选民的投票倾向。
回到现实的问题,作为一个在西马半岛的新政党,其难与扎根已久的政党如;巫统、公正党及民主行动党竞争。在926后,民兴党已丢失首长职位,多个议席也被沙巴人民联盟夺走。若无法专注沙巴政务,反而想扩大影响中央政局,这未免也太冒险,有可能会得不偿失。
是敌还是友
反观目前的政局可说是“六国大封相”,不管是朝野都在寻找盟友。选择在这时候西渡的民兴党会是泛希盟的盟友还是敌人呢?即使民兴党在国会的议席不多,但在票数微差时还是起得了作用。再来,在国会各部门拨款动议表决时,未与希盟同步,这实在引人遐想。
国阵总秘书安努亚慕沙曾建议各政党筹组政党大联盟,他邀请的对象也包括民兴党在内。所以不论大小联盟,未来的政局越来越难预测。有政治评论员分析说民兴党西渡为斗士党提供平台,以备斗士党不获社团注册不时之需。毕竟,沙菲益是敦马钦点的首相候选人之一,对敦马甚为尊崇。
沙巴行动党代主席潘明丰也表示民兴党西渡的计划不会影响彼此间的合作。对于该计划持著相反意见的却是沙巴公正党青年团长雷门阿华。笔者认为沙巴泛希盟对此计划出现分歧是个不好预兆,牵扯著不利于目前中央政局的混乱。民兴党西渡未必有助于在野党阵线。毕竟,民兴党的崛起是以本土元素而得民心,但放在西马半岛的政治生态中,它能发挥其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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