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希盟从2月杪失去联邦和柔甲霹吉四州的政权后,民间组织和群众的焦点都聚集在希盟的内讧,例如首相人选难产、马哈迪之恶、公正党的清党和退党潮等。对于执政的国盟政府独尊行政,滥用恶法对付媒体和异议,却无法掀起强烈的批评声浪,反之,近期国盟各党的合作声明表面上看似团结且稳固。我们看到的团结是表面,实际上,国盟政府是暗流汹涌,波谲云诡,犹如待爆发的火山。
俗话说,一山不能藏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国盟政府内何止有二虎,更是三只老虎。
从1946年巫统成立到2018年以前,巫统主导国阵,一直以来向马来族群灌输巫统才是马来族群的“守护虎王”,而政府的一切施政都是巫统拍板定案。2018年选举,巫统采取错误策略,以为利用伊党可以分裂希盟的选票,岂料后者吞噬了巫统的选票。尔后,巫统联合伊党组成“国民和谐”,马来族群这时迎来了两只“守护虎王”。
3党议席重叠度极高
2020年2月的“喜来登政变”,土团党连同阿兹敏派系出走希盟,与国阵和砂拉越政党联盟成立国盟政府。此时,马来族群拥有三只“守护虎王”。论席位,巫统是整个联盟的大党;论党龄,土团党成立只有3年有馀,基层不强。国盟政府的三个马来-伊斯兰政党最大的有待爆发的“炸弹”是议席重叠度极高。尽管国盟政权在握,也多次重申支持慕尤丁,但始终无法谈及议席分配的课题。
第14届全国大选时,巫统竞选120个国会议席,赢得54席;土团党参选52席并赢得13席;伊党出战154席,只拿下18席。巫统惨败后,一些议员退党,至今有39位议员。“喜来登政变”后,土团党的议员增加至32人。若按照友党合作不竞争的原则,三党原有一共89个议席的分配保持不变。那么,巫统在2018年竞选的120个国会议席当中,只剩下31席可以让三党分配。
如何让这三个马来政党拥有更多的议席分配?第一个方法就是占据国盟非马来政党的议席。例如,较早前丹绒马林巫统区部主席公开要求马华让出该选区,丹绒马林选区从1959年起都是由马华上阵。此外,国大党在2019年补选借出金马仑选区予巫统后,恐怕已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国盟政府的三个马来-伊斯兰政党议席重叠极度高不仅限于联邦层次,也牵连各州的州议席分配。以吉兰丹为例,在45个议席当中,伊党在2018年赢取37席,巫统和土团党分别只拿下7席和1席。同样的,在友党合作不竞争的原则下,巫统和土团党只能在原选区上阵,伊党则被迫释出部分政治资源予巫统及土团党。
其二,不排除巫统和土团党合并,一家重新团聚。可是,一旦两党合并,只有一个主席一个署理主席,那么一些党领袖就必须“被退休”。谁将会愿意“被退休”呢?是有案件缠身的巫统现任主席?还是慕尤丁愿意退休只当短命首相?
而土团党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如何处置阿兹敏派系的议员。跟随阿兹敏加入土团党的议员,人人都分到内阁官职。他们既没有党职,却掌握政治资源。如果阿兹敏有野心成为第9任首相,他又如何甘于寄人篱下,而不在党内争取至少署理主席的高职?又或者阿兹敏如传言般,打算另起炉灶,成立一个新政党?马来族群的选票已被巫统、伊党、公正党、诚信党和土团党5党瓜分,另起一个新的政党恐怕是难以立足于我国政坛。
可见,国盟的“三只老虎”困境和僵局并不亚于希盟,只是在政权分享下暂时压制此颗“计时炸弹”。
虽然坊间认为慕尤丁有解散议会的“王牌”在手,可以对应在野党声称已凑足人数推倒国盟政府,但是在议席分配没有谈妥之前,慕尤丁不会贸然解散国会。若国盟政府的计时炸弹爆发,仓促解散议会,只会让巫伊两党获利,土团党或遭灭顶,慕尤丁将会成为土团党的历史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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