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是国油公司的重要日子,因为这是砂拉越政府设定的最后期限,以支付被指拖欠的逾30亿令吉石油税款项。砂州政府修订的《2018年砂拉越销售税条例》(SSTO),将砂州出口的石油和天然气产品征收5%的税款。据报导,新税收含盖产品包括原油、天然气、液化天然气、化学肥料和气液产品。
砂州政府是于去年11月5日提呈2019年预算案时,提出SSTO条例,作为征收新的收入来源,并于去年12月13日在宪报上公布。接著,于今年1月1日开始征收有关的税款。国油要推迟落实有关的征税,直到与砂州政府的谈判,于10月底期限结束后才决定。
但是,在8月28日,州财政向国油发出了一封估税通知书,要求其偿还所指的欠款或将此事带上法庭诉讼,这将影响国油在砂拉越的运作。
砂州举动令人困惑,因为其没有体现出解决问题的诚意,反而打击投资者的信心。铺红地毯欢迎投资者是一般第三世界政权的做法,而不是一边声称对商业友好,一边坚持法治。
砂要求公平资源共享
砂州首长阿邦佐哈里上周六表示,已向布城提呈一项新方案,他所要的,只是更为公平的资源共享。但是,这并不影响9月30日的付款截止日期。
石油收入一直是个棘手的问题,2014年时砂州提呈一项要求20%石油税收的议案,希盟政府也将20%石油税纳入竞选宣言内。如今希盟当了联邦政府,砂州首长要求希盟履行诺言──一个布城难以兑现的诺言。
自509大选以来,砂州政府与国油公司之间的关系就很紧绷。在6月时,砂州政府就冻结了国油公司于当地的非砂州员工的新工作准证。在砂拉越党派的支持下,国油公司的砂州员工也举行了一场抗议,反对公司精简员工的工资结构。
在2018年6月,国油公司在联邦法院起诉砂州政府,挑战砂州政府监管州石油和天然气上游活动的权力。当时,砂州政府援引1958年《砂拉越石油开采条例》(OMO),以规范从2018年7月1日开始的上游活动。国油公司认为,《石油发展法令》(PDA)赋予了其在砂拉越石油上游领域的监管权。
无论如何,联邦法院驳回了国油的申请。而阿邦佐哈里曾表示,国油公司拒绝透露砂州石油和天然气储量的任何数据或信息,不过国油否认这一指控,并指视砂拉越为平等伙伴。
国油在砂拉越的上游产业投资超过1830亿令吉。同时,自1976年以来,就支付给砂州政府高达330亿令吉现金。在砂州的国油公司4500名上游业务员工中,砂拉越人占70%。
实际上,如果509大选结果,是国阵胜出,这问题是不会发展至如此。砂州是希盟未能执政的四个州之一。另三个州属中,包括有产油的州属吉兰丹和登嘉楼。
要掌控州内石油资源
如今砂拉越与沙巴一起要求根据1963年《马来西亚协议》下,享有更大自治权。随著议价能力增强,如今砂拉越和沙巴声称,根据《马来西亚协议》,东马与马来半岛是平等伙伴地位,而不是联邦的第13和第14个州属。
今年6月,北京北卡科技有限公司与中国石化工程建设公司与砂州政府签署了一项谅解备忘录,将投资50亿美元(约209亿令吉)在老越建设一个综合性的石油和天然气提炼厂。
此前,砂拉越也于去年成立砂拉越石油有限公司(Petros),与国油竞争,开展自己的能源和石油勘探工作。这表明其要掌控州内大部分资源,这也将减少希盟政府的石油收入。
砂州议会任期将在2021年届满,砂拉越政党联盟正设法增加本身的竞选资金,以及向选民展示其可不受布城打压的本事,无论是来自巫统或希盟。因此,一名资深学者就指出,从本质上讲,这纠纷无关国油公司,而是长期以来的联邦与砂拉越的政治关系。
砂拉越的举动也激发了沙巴的要求,沙州首长沙菲宜表示,沙巴也应提高获得的石油税。吉兰丹和登嘉楼也会很快提出类似的要求,尽管成功机率很小。想像一下伊党获得石油税收后的情况?这会带来什么恶梦后果?
这就是为何在马哈迪首次担任首相时,就拒绝了东马的石油税要求。尽管,要拒绝东马的要求,可能并不容易,但一个令人困扰的疑问是,在这场纠纷中几乎没有提到任何关切人民的利益。可悲的是,这些石油资源丰富的州属,也是最贫穷的州属,这带出了另一个问题,到底谁在照顾这些州民的利益?
发展研究所(IDS)主席丹斯里西蒙(Simon Sipaun)曾质疑为何沙巴没有炼油厂,而那里的失业率就高达13.5%。
今年初,联合国的一份报告显示,砂拉越的贫困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沙巴和砂拉越在坚持争取《马来西亚协议》下的权利时,也不断要求“公平和公正”的资源分配。
如果这些州获得更高石油收入,如何保证州财富公平和公正地分配给州民?那些是5%石油税做不到的,而20%石油税却能做到?
砂拉越的木材工业就是一个只利惠少数人,而损害原住民利益的例子。在这种情况下,人民的利益会否继续在政党政治恶斗和公司董事局权斗中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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