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丘伟荣：士毛月补选─伊巫合作效应的测探

雪州士毛月补选对希盟而言，可说是背水一战。尽管之前的几场雪州补选，希盟都成功守土，然而如今希盟蜜月期已过，小市民经济未见改善，加上反歧视公约议题在马来社会发酵，巫统和伊党的合作日益密切，国阵或有机会重夺这个马来人占多数的雪州半城乡选区。

虽然伊党没有参选，但它却一直被攻击，因为就在万宜隔壁的士毛月是伊党在雪州的势力范围之内。部分原本属于万宜的投票站在上届大选被迁移到士毛月。位于士毛月选区的雪兰莪伊斯兰大学学院有许多亲伊党的讲师和学生，这也是为何诚信党领袖积极参与当地的补选活动，以跟伊党争夺虔诚穆斯林选票。

国大政治倾向

也有不少马来西亚国民大学的讲师和职员住在士毛月选区，这也是巫统委派前国大职员出征的原因。国大是马来民族主义和伊斯兰主义的地盘，虽然换了政府，不少国大教职员在政治立场依然倾向于支持巫统或伊党。

前几天，国大进行一场题为：“金马仑和士毛月补选：政治版图会有改变？”的讲座。该讲座分别邀请了土团党最高理事莫哈末拉菲，伊党雪州主席依德里斯阿末和巫统雪州主席依斯迈沙比里，加上一位大学政治系讲师主讲。伊党和巫统代表发言时，赢得不少共鸣和掌声。反而，土团党代表处于挨打的局面，当他称希盟大力提拔年轻人，包括委任年轻的赛沙迪成为青年与体育部长时，换来的不是掌声，而是嘘声连连。

在面对几乎全场都是马来人的讲座，土团党代表除了一再批评前朝的弊端和伊党涉嫌接受巫统政治献金，就是强调土团党也能捍卫马来人的利益。反而，巫统和伊党代表的发言似乎更能扣紧出席者的心声，一方面批评希盟无法捍卫马来穆斯林权益，另一方面指责希盟没有兑现竞选承诺和改善小市民的生活。

贴近马来基层社会

士毛月补选之际，希盟领袖和支持者一再攻击前朝弊端和伊党领袖的诚信问题，可以巩固原本的支持者，但未必能说服中间选民，更不容易改变巫统和伊党的中坚支持者。

509大选，一些巫统支持者或许因为消费税和生活费高涨议题而转投希盟，然而眼见希盟执政后，经济状况并没有改善，一些选票很可能会回流巫统。同样的，一些伊党支持者意识到伊党在509大选无法独自在雪州和中央执政而把票投给希盟，现在却发现伊党-巫统的结合有利于“穆斯林权益”，而把票转投国阵。

很多希盟支持者嘲讽纳吉“我的老板”和其贴近飙单车族的形象，然而他的做法却可能会获得不少中层，中下阶层和年轻马来人的支持。希盟有好些马来领袖属于都市精英，不屑马来社会的次文化或与马来底层社会脱节，反而是伊党在马来基层的耕耘更为扎实，一些巫统领袖现在也趁机鼓动马来中下阶层的不满。

确实，马来很多中下阶层对希盟的不满，很多时候是因为生活压力和经济困难；而一些马来中上阶层的不满也包括跟非马来人在经济领域的竞争和缺乏经济提升的机会。然而很多时候，这些阶级问题都被包装成种族和宗教议题，这让伊党和巫统更能以“捍卫马来穆斯林权益”之名合作，也让希盟各党无法很好地回应很多被指涉及马来人权益的议题。

巫伊合作无阻

伊党和巫统也一再攻击行动党主导希盟，间接地把行动党等同于华人，等同于经济条件比较好的群体，因此希盟政府无法捍卫经济条件相对弱势的马来人。尽管这样的观感不全面反映事实，尽管非马来人也面对同样的生活挑战，对一些马来人（特别是经济条件比较不好的，也包括一些无法在社会向上流动的新兴马来中产阶层）来说，这样的印象却是实在的。

希盟一直攻击伊党的诚信和巫统的贪腐，就是希望打击伊党和巫统“捍卫马来穆斯林”的道德形象；首相马哈迪也尝试离间伊党和巫统，然而这似乎不阻两党领袖在士毛月补选的合作。

伊党领导层的诚信问题，巫统领袖的丑闻，还有马哈迪的离间计，能否抵挡伊党和巫统的双面夹攻？还是马来社会对经济表现的不满，加上伊巫两党以宗教和种族议题炒作马来人不满，会让希盟失守士毛月？反ICERD议题发酵后，伊党和巫统选票的集合效应会否从国阵堡垒彭亨州蔓延到希盟执政的雪州，士毛月补选成绩会是其中一个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