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送中的怒火延烧至今,不是几十人,不是几千人,不是几万人,是200万人的集会,我们要怎么去理解这样的事情?他们是暴民?是秩序破坏者?是法治乱源?这些一听就让人发笑的标签,贴在人民的身上,感觉一吹就能脱落。人数真能说明事情,说明民意所向何在。不消说逃犯条例与政治难分难解,中国暗自咒骂“国人”窝里反,海外华人声援飘洋过海而至。
这种剧情纵然使人感到啼笑皆非,然也不是很多人看得懂,反而看得生气。
生气得莫名其妙,挂著面红耳赤的脸指著受害者,骂道:“修法到底有什么不好?就是你们这些暴民,破坏香港治安,警察解决不了,就让祖国派解放军解决你们。”骂得理直气壮,这样的声音生硬,却从四面八方传来,夹带著一股浓浓的胶味。太浓,有人作呕,有人却是吸胶味长大的。
对中国法治不信任
一旦落实逃犯条例,香港就不再是法治独立,改版引渡法的镰刀浅浅划一刀,血滴在脚下,滴滴答答声在耳道内流浪。伴随入眠日以继夜,猛然惊醒的那天,床褥及枕头早已湿红。那天,新闻报导香港的新别名——血香江。我尝试不夸张化,但200万人都站出来了,反而稀释了我的疑虑。基于对中国法治的不信任,好人坏人不都一个样吗?决定权又不在法律,不是吗?
我不否认这里存在著法治疑虑,即逃犯匿藏的漏洞,但这仓促的逃犯条例仅仅会让人反感,貌似更像为了某种势力服务。我们不是应该站在人权的角度去审视吗?随后,人民示威爆发,香港政府无意要对话,特首的母亲论固然荒唐,之后的道歉更是做个样子,根本无助于解决实际问题。根本问题相当清楚,即撤回(非暂缓)逃犯条例、为人民示威集会正名,撤回“暴乱”定性论、回应因反送中而离世的人民,以及调查不当行为的警员。
我在台下,与身旁的人一样,期待台上有著什么故事。只看到一位专业唱戏的老面孔,以背著观众的身姿被推出了台中央。我看不出这是演哪一出,她的妆容东歪西倒,画得太急,画得太赶,一身素衣打扮。她眼睛眯成线从左到右扫视台下,左脸抽搐几下,举起左袖沾了沾眼角,颤巍巍地说:“负了香江父老,吾之过也!”
她,唱不了一出好戏。台下的人看得是倒彩吆喝响天。她再也不动也不说话,不动,大概是不能动;不说话,大概是无话可说。嘴上的道歉,观众看多了,我们都想撬开她的嘴巴,看看里头还有什么。诚如现在的香港,青年们做的就是这件事。
聆听年轻人声音
这些年轻人到底是热爱香港的。有人说香港人生活节奏快,对待人总是冷冷的,非常实际。在大是大非面前,何尝不是抬起头来。香港纵然是弹丸之地,可谁敢说港人的心亦如此,他们既非寓居者,何以不能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发声?出来的都是被视为国家未来栋梁的青年,香港政府怎么会认为,这些人民不是带著民意的光环说话呢?直指是一批暴民,还是抱著“美国大腿”的暴民。一切都是借口,镁光灯将这说辞照得赤裸。
撑警大会也算是经典,为什么要办这个活动?大概是划分暴乱与平乱,想要树立警察正义形象。对外,士兵的枪是保家卫国;对内,警察的枪不该是针对罪犯吗?服从命令重要,但前提时枪口绝对不对向无辜的人,这大概就是避免沦为国家机器的机制吧。
仔细一想,我有时也会同情有些警察,我能体会有者身不由己,内部也可能有施压举动,有者或许夹在两边之间疲惫不堪,最终情绪负担过重,将这恨意转移到示威活动身上,从而慢慢屈服并接受上头指示。
7月1日,香港回归纪念日。一班“死士”闯进了立法院,他们冲破玻璃门、涂鸦香港标志、喷写诉求标语、挂起港英政府旗帜等。当权者立马指责是暴力,破坏公物就是暴徒行径。事实是,他们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行动的后果是什么!那为什么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出于呐喊!出于无路可走!香港政府的沉默逼急了人民,无法被重视的委屈,香港装不了这庞大的憋屈,于是引爆了“暴力”侵占立法会。他们急需世界看到香港发生了什么,也反映香港政府的处理手法。
追根究底,就是政府的无能力。
年轻人如果是国家未来的希望,那请聆听他们的声音。作为大人(自称香港之母的人),难道看不出历史的罪恶一直重复吗?那些拥护祖国的海外华裔,请打开你们的眼睛,你们一边享有人身自由,一边打压追求国家民主的青年。如果真爱祖国,何如全部移民回到祖国?所谓的强大祖国不过是一种幻想,唯一衬托那卑微自尊心的是,那一点点的血缘。此外,祖国还跟你有任何关系吗?
之所以以此为荣,不过是祖国的经济崛起。然祖国的美丽应该仅限于此吗?
林郑特首站在这浪尖上,退不下来,往前又是一跃。台下的人纷纷绑起黄丝带,高唱Beyond名曲《海阔天空》:“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感叹那百花齐放的香港,庆幸张国荣死得早,就让他们的歌声永远留在听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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