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还真庆幸自己已是社会人士,而非还困在象牙塔里焦虑茫然的学子。
事情是这样的。
最近重回某学院担任兼职讲师,由于疫情未算和缓,校方决定本学期仍透过网络教学。原以为网络教学与课堂教学差不多一样,充其量就只是换个教学平台,加上我秉持像个大人的态度对待学生,不强求他们开镜头——自然地,全班70位同学都完全选择隐私权至上,用各种满天神佛的照片与我对视。
原以为这种方式只有老师受罪,毕竟我必须像个直播主那样自言自语,学生则可以躲在暗处听课或打瞌睡,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应该符合学生最想要的自在上课方式。没想到在某次课堂结束的闲聊中,才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想回到教室上课
“其实我们都比较想回到教室上课。”大部分的同学回应。
对他们来说,无论透过电脑或手机,听课的集中力都难比课室内直接互动来得强大,况且这些科技产品都有光源,注视久了眼睛很容易发干疲累,间接也会影响知识吸收力。
有些同学也反映在参加限时的网络小测验时,由于网络素质不佳,导致系统常断线要重连,进出几回后,就错过许多题目的回答时间,最终不单拉低考试分数,日后也影响网课参与度的意愿。
这让我想起另一件事。近期与朋友吃饭时,他突然提及住在乡下的侄儿去年的上课情况。
据他所知,去年刚升上国中初一的侄儿在上课数周后,政府就实施行动管制令,学校也被迫停课。后来部长宣布改上网课,要学生购买电脑或电话,侄儿只好要求父母购买与安装网络。一切就绪后,却不见学校安排老师开网课,侄儿迫于无奈,也只能在家自学或请教其他学长。
学校一度获准开学后,他以为终于能恢复正常的上课程序,没想到学校依旧没做好妥善安排,课堂上没有充足的师资教学,导致许多学生都白白在学校虚度时间。
乡区教学惨不忍睹
“在城市算是很幸福,大部分学校都有提早规划,确保学生都能充分补课。但乡区的教学情况就惨不忍睹,我侄儿今年升初二,面对新课本,却没有足够的知识含量基础去应付,我也不懂他之后的课业会不会受影响。”朋友摇头说著。
顿时有个画面跑进我脑海中。就像叠叠乐抽积木的游戏,当最后抽出的积木叠得越高,基础越不好,整个积木堆随时崩塌。
我不懂几年后,这些小朋友在适应社会的过程中,是否也会因为大人们的粗糙制定与疏忽调整,而变成了一批日日怨声载道,且无意识将许多负面价值传递给下一个世代的人。我只知道,现在既然问题还发现得早,从教育部、校方到家长,三方是否能重新去检视疫情下的上课情况,以确保所有教学流程都能环环相扣,而非只是盲目地按照空洞的教育目标前进。
想一想,在职场上,一旦我们错失一些职业基本知识,是否就有种力不从心的失落?或是在开远端会议时网络一直断线,是否就害怕被团队嫌弃的挫败感?
将心比心,孩子也绝对会有这种感受。
面对突发的疫情侵袭,每个人措手不及是正常反应,所以顺势而为的灵活度变得很重要,尤其在攸关孩子未来前途的教育部分,更不可儿戏。但目前看来,教育部与相关单位似乎仍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在这5G即将来临的高科技时代,网课就能替代一切。除了在家上课及无法参与课外活动外,其他教育规划流程都照旧。
需有足够人力与金钱
有良好资源的大学校还好,面对再多转变,依旧有足够的人力与金钱去克服。至于小学校或贫寒的家庭学生是否就要认命,无奈接受大环境的残酷压迫,只能靠自学去克服大人无法安排好的烂摊子?
我原以为,现代教育早已经提升到有教无类的幸福底线,没想到一场疫情下来,还是凸显大马教育环境在衔接与调度上的坑坑巴巴。
唉,谁能救一救这些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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