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即将过去,但巫统史观的遗毒却盘据不去,占领了大部份马来人的思维。而且将延至2016,2018,2020,甚至2106年。届时,不论大马是否成为先进国,巫统史观仍然统治了大多数马来人心灵,要谈甚么各族团结,都有气无力。

2015年,大马人经历了黄潮与红潮的冲击;也见识了官方处理刘蝶广场和大家购物广场事件的手法,以及背后的“那些事儿”。即使智慧没有突飞猛进,总算洞明世事,明白26亿政治献金浪奔浪流,千亿黑金钱进钱出,背后都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操盘手;广场内外的愤怒与声音,不过是剧情需要,随时可以改写。

这个国家在巫统史观和霸权的统治下,马来穆斯林都不容易打开思想牢狱,寻找自由天空,何况非马来人、非穆斯林这些“双非”之辈?彼等即使苟全求存、一心赚钱、不问世事、吃喝玩乐、准备移民,巫统及其朋党哪天钱不够用,就会祭出民族主义的符咒,用政治方量对经济资源巧取豪夺,以充实口袋,满足欲望。所谓的财富转移和社会工程云云,说穿了,就是抢钱。

上周谈到打造巫统史观的四大神器:教科书、干训局、马来报与博物馆;教科书、干训局(BTN)将马来人和非马来人划分为不同的马来西亚公民,并巩固“马来人是国家主人,非马来人为外来者”的洗脑工程,马来报(广义而言应指马来媒体、国营媒体)与博物馆则在大马现况与历史继续点火造神,使到非马来人、非穆斯林与马来人永远都保持距离,让巫统继续统治这个国家,占有其资源。

说到马来报,当以《马来西亚前锋报》为巫统造神运动先锋。此党营媒体被吹捧为“马来人的声音”,长期为巫统鸣锣开道;实则上该报本为民营,并反抗巫统;创办人即为新加坡共和国第一任总统尤索夫伊萨(YusofbinIshak)──新加坡钞票上那位儒雅男士。

尤索夫伊萨没当总统之前,和友人创办了“马来人的第一份报章”,之后与巫统理念不和,受到东姑阿拉曼等人在政治和经济的无情打击,退出该报,黯然离开吉隆坡。1959年以后《马来前锋报》也从此转为巫统喉舌,长期为巫统打击“挑战马来人主权的外部敌人”和肃清党内“非当权派”。国营电视电台对华语新闻、华人文化节目的态度,更自动证明了华人,以至非马来人在这个国家的地位。

国家博物馆不仅是对历史和文物的展览点,也是当权者对历史的诠释和权力的展示。大马国家博物馆当然也是巫统史观下的产物,它展示的建国英雄和历史文物必然反映出掌权者的欲望投射,而不是甚么真理和天条。

国阵和巫统自大马独立迄今都掌握了执政权力,博物馆作为“爱国教育基地”,也就展示了巫统史观下的人、事、物,目的是说服马来人必需感恩巫统建国之功,也告诉非马来人谁才是这个国家的“老板”。非马来人占了这个国家人口40%,非马来人的历史与文明在博物馆所展示的比例却仅有十几巴仙;马华元老王保尼等的贡献云云,也就当然不必当一回事了。

因此,参观令人昏昏欲睡的国家博物馆,只能当成对巫统造神运动的考察,而非对大马历史与文明的欣赏。在巫统史观底下的国家博物馆和国营(党营)媒体如何对待非马来人,也就决定了这个国家的国民团结不可能成功。

除非打破巫统史观对大马历史与文明的垄断诠释,否则,大马要成为文明先进国,就只是愚弄民众的一根胡萝卜,背后就是一根巫统棒子。

黄金城